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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阉 小竖谷阳 1414 字 1个月前

四喜递了手巾给周五,周五擦了擦手上厚厚的鲜血和内脏粘液,继续用针密密的缝,天将微明,修补了1/3不到,四喜有些眩晕,秉烛的王麻子把火烛又靠前了一点儿,对四喜说“小少爷边儿上等着就行了,不必看的。”四喜拿起脏兮兮的手巾到洗面盆边,干呕得眼泪直流,咳了一会儿对周五说“别缝了吧,迟早要火化的。”周五嗡声嗡气的说“你干爹爱漂亮一辈子,临死之前有交待,如果权不义连尸首都不放过,也让我把他收拾得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再走”周五咽了口唾沫,低声说“我也不能让他肠穿肚烂的下去,活着就不招人待见到了地府总要长些脸面才行,将来投个好胎,寻个好人家。”说着说着,自己就哭了起来,唔咽道“太惨了!太惨了!”

宣德毕竟是个皇上,缓了会儿神就开始调派人马抵御鞑靼,思虑着这是试探还是挑衅,召集首铺与六部调任能言文臣做和谈准备,第二日早早升朝,一班文武大员左右列班,朝堂之上百余人黑压压一片静得出奇,宣德黑着眼圈沉着脸。那何远吉虽为一任巡抚,对军伍之事却知而不精,节节败退处处受制,兵败在众人预料之同,同僚里没有几人觉得他有胜算的把握,但是被掳就实是出乎意料。兵部报闻是撤退时路上中了埋伏,匪首闯入中军亲掳何远吉。宣德揉揉脑仁,头痛得很,他知道何远吉不中用,但没想到如此不中用。

权贵三七时,法事办得很大,瑞王爷启人着人给四喜带了封信,薄薄张纸廖廖数句安慰之语,附送一个玉璧足青黄釉陶碗为盖的骨灰罐,四喜看了,几滴泪点在信纸上,淡淡的薰香徐徐飘散。

十日后,李哲带着一万兵马和两门在白莲教缴获的未用过的铜炮,直接开赴到山西以平匪患,李哲上报的奏折里称这两门铜炮乃铜合金铸造,长一尺半,口径三寸半,重一钧半(约20公斤)射程适中,火力较猛,欲携带以请示朝廷,宣德朱批同意,调任李哲上路时,又下旨官升李哲为一品大员,在京中赐宅邸一座,并在朝堂上嘉赞满禄彗眼识人,李哲平定白莲教有功满禄举荐得当亦有赏,满禄低头但笑不语,瑞王爷启人拧眉凝视满禄,心里揣度万千。

天阉(第24章)

启人下朝后乘轿直奔祥王府,启兆病了。

何远吉被掳的消息刚递到兵部的时候,祥王爷正和兵部尚书闲谈。尚书大人因为儿子失踪一事几日下来焦躁得头发全白,听说他家公子已获救,又见这位尚书仍愁眉不展,启人不解,关心的询问详情,尚书告诉祥王爷他家犬子是被贼人绑票扔到郊外的一所枯井里,启兆问他“家里可曾接到勒索的书信?”尚书缓缓摇头又说“估计是藏身的地方,也可能是想弃尸”“弃尸?”兵部尚书打了个嗝,花白的头发乱颤,这功夫侍郎擦着汗跑了进来,拿着一封公文,瞅瞅启兆,终于说“何远吉兵败,被掳。”祥王爷身体晃了晃,单手扶住几案,眼前一阵金星乱闪。

启人见到启兆的时候,他正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喝着汤药,见启人来了,避开送到嘴边的药匙厌烦的挥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