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而坐在床上,双手环着膝的凯琳眼神既悲伤又空洞。问句还没出口,她已经知道答案了。“妳放心,紫琉一定会好起来的。”
“嗯。”凯琳勾起唇角,抹去眼角的泪痕说:“我也是这么想。”她抽了张卫生纸抹抹眼泪,继续折纸。
岑母无奈的闭了闭眼,“早点休息吧。”
*
接下来的事,凯琳已经很难一一记清了。
结束周末,她到学校之后还是先跟老师及同学报告紫琉的状况;好几个平常跟她来往密切的同学几乎是当场红了眼眶,伴随着全班发出不可置信的尖叫,轻易让凯琳的眼泪再度溃堤。
然后,她终于再度见到开学当天之外匆匆一瞥,之后就消失到现在的辛爸爸。
他来处理紫琉的请假事宜;之后凯琳每到医院,辛爸爸连同他的新妻子,与纪舒然三人大概至少都有两个人在,她偶尔还看见辛父利用计算机跟电话处理公务。
相反的,卫心瑀跟程荞鹃无法经常守在医院——一是守了也没用,二是“飘”不可能只因少了紫琉这个小精灵就暂停营业……尽管她们两人都很不好受,生意还是必须做下去。
再说,两边不同立场的人见面,的确就像炸药点燃引信,卫心瑀面对这位曾经是姐夫的男人尽管心底气愤,大多时候还能保持冷静,程荞鹃倒是一股劲儿的想替自家女友跟小精灵出气,还不停逼问纪舒然当天发生的事,搞得气氛相当紧绷。
纪舒然最后似乎是松口了,但只愿给父母亲知道,凯琳不清楚说词,也渐渐的不太在意了……至于肇事者,辛爸爸派了法律代表处理,顶多等到对簿公堂时再行出庭就行。
只不过,罚得再怎么重,也对紫琉的伤势毫无帮助。
所幸,紫琉的情况在撇开前几天混沌不明的危险期之后渐趋稳定,这对担心着她的人而言都是一剂强心针。
在昏迷到第七天时,紫琉终于睁开眼睛了!
凯琳没在医院,因而错过了这一刻,但是当会客时间一到,她看见躺在病床上的紫琉睁开眼,一手正给纪舒然紧紧握着,而她以仅有的气力回握时,一瞬间竟高兴得模糊了视线。
就算紫琉的眼里不是她,只要看到紫琉病况好转了,凯琳便已觉得心满意足。
之后紫琉的情况渐渐好转,第十天,她已能够拔掉呼吸器自主呼吸,意识跟知觉也恢复过来,可奇怪的是,花了几天时间,她的语言能力仍然没有显著恢复的迹象。
凯琳也跟紫琉对到了几次眼,包括心瑀姊、荞鹃姊等,她们开口呼唤紫琉时,她的眼神会做出反应,当她们伸手去握住紫琉,或是捏她做疼痛测试时,紫琉都会予以回应。
只是当她们向紫琉重复提示着自己的名字时——“紫琉!我是卫心瑀,妳的小阿姨,知道吗?”
紫琉眨着眼,从那双黑玉般沉静的丹凤眼里,着实猜不出任何情绪。
卫心瑀瞬间红了眼眶,稍微拉下口罩以露出脸面,“我是小阿姨……紫琉……”
她轻抚着紫琉脸上的纱布,深怕碰疼了紫琉;紫琉尽管会对外界刺激产生反应,可目前来说动作都还很迟缓,脸上的表情也不多——除了会因为痛而皱眉外,就只剩下眨眼了。
“妳会好起来的……”卫心瑀似是不忍看的别开眼,而凯琳轻轻搂了搂卫心瑀,来到紫琉身边。
“记得我是谁吗?”凯琳揭开口罩,紧紧握住紫琉的手,她想笑,眼泪却不争气的直接染湿了那苍白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