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新年后还大量购买小鱼干的客人不多,店员帮我打包时还特地问了一句:“客人是要买回去做饭吗?”
“不,喂猫。”
我如此回答。
松泽所居住的破旧住宅里,楼道窄到两个人没办法并排通过。我尝试了各种方式,好不容易才以侧身的姿势把购物袋扛在肩膀成功上楼,就着那样别扭的姿势从口袋里掏出了松泽以“堂堂正正走门,不要爬窗”教育我之后赠与的备用钥匙,打开了松泽的房门。
“哟,回来了。”
松泽头也没回地招呼道。他盘坐在工作台前,似乎在研究一块电路板,一点没有忧心入室盗窃的意识。我探头望了一眼,没能吸引他的注意力,只好吭哧吭哧地把小鱼干从购物袋里解放出来,比划着堆成小山的小鱼干和松泽家的60l小冰箱,陷入了沉思。
等松泽回头的时候,我已经把小鱼干尽数塞进了冰箱,代价是摆满了厨房台面的、原来放在冰箱里的各种食材饮料。
“今晚,可以稍微丰盛一点。”
我尴尬地解释道。
松泽在最初愣怔之后,坐在地上无声地大笑起来,眼角的笑纹都好看得要命。我已经很久没见过松泽这样笑了,算上冷战、再算上气氛并不怎么融洽的爬窗夜——已经将近一个月了啊。
我注视着他的笑容很久,等到终于舍得移开视线时,才意识自己也不知何时翘起了嘴角。暖洋洋的舒适感重新充盈了我的身体。没有肉包和野菜汁的辅助,只是看着姿态鲜活、宛如生命本身般灿然存在的松泽,我已经感受到幸福。
“当然的吧……你明显瘦了吧,要多吃一点才能维持手感啊。”
我半是抱怨半是调情地答道。
“青弦君真体贴啊,”松泽闻言,仿佛伤脑筋似的撑住了额角。那双琥珀色的眼瞳含着笑意,微微上挑地望着我,“如果做饭的不是我,就更体贴了。”
“……”
在这一点上彻底理亏的我,瞬间哑口无言,只好将火力转向我占有绝对优势的方向:“比起做饭——松泽,之前说好了要戒烟的吧?”
对此,松泽的回应却一点也不心虚。他微微睁大了眼,惊讶的表情万分无辜:“啊,青弦君难道是想要怪罪狐狸吗?”
“……哈?”
“‘你要对你驯服过的一切负责到底’,”松泽以舞台剧的口吻声情并茂地朗诵着,“包括那只被你驯养然后抛弃的狐狸。”
“……”
在歪理邪说的层面,我恐怕永远也赢不过松泽了。
三包烟的罪证无可置喙,但实际上接吻的时候松泽闻起来很干净。分别越久,渴求越多,我几乎没办法放开拥抱松泽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