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打了个盹,再醒来时屋里已是一片宁静,身后有人捧着雪白的发巾捂干湿漉的发,我撑着脸钝钝的盯着飘忽的烛火,扭头道:“发尾有些乱了,去拿把剪子来。”
淡紫的袍袖顿下手中的动作,银丝绣的白鹤在灯下折射出微光,润玉似的侧脸微微倾过,交错的睫抬起,淡淡的瞥着我:“公主醒了。”
我环顾着空无一人的内室,慢慢的收起肩膀端正身体,平静道:“秉笔大人这是作甚。”
“奴才们不知手下轻重,怕扰了公主清梦,还是小人来伺候的好。”他微微一笑,“一路兼程,委屈公主了。”
“都是平日里伺候惯的,本宫用的还算顺手,就不劳大人尊驾了,请回吧。”我冷言,拢回厚重湿发,却被他牢牢夹住一缕在指尖,似笑非笑,似语不语的盯着我。
“秉笔大人僭越了。”我皱起眉朝后退一步,“尊卑有份,上下有礼,请秉笔大人回驾。”
他的身形逆着光,明暗不辨的阴影里朝我迈进一步,捻着发尾目光灼灼的盯着我,又调笑似得贴在唇鼻之间深嗅,方才嗓音飘渺意态风流的笑:“我的无忧...回来了...”
他的手探在半空中,仿佛在我脸庞上轻轻触碰:”我的无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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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了。”
我仰面,轻飘飘的雪花落在脸颊上。
他立在我身后,小小一只灯笼,小小一片微光,只照着两个人的世界。
“如意。”
“嗯。”
“如意。”
“如意。”
”如意。“
”傻孩子。“
”我不当孩子。“
”那无忧要当什么?“
”....什么都好....“
....你是...我的母亲,女人,孩子....
你是我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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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慢速度...写慢点,mybe这样改的可能也少点...
为谁风露立中宵
黏湿的目光如同幽暗的,浑浊的,不可自拔的泥潭,屋里的香气陈郁的让人喘不过气来,我又有些莫名,有些可笑,偏头睨着他道:“秉笔大人,你竟是糊涂了。立在这儿的不是别人,是归来吊唁先帝觐见新君的北宛王妃,曾经的大宋镇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