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对外就说圆镜和尚带弟子出去云游了,第二颗解药做出来以后,灵匀寺关闭,所有人撤回教内。”
雪冥眼睫颤了颤,低下头双手抱拳,道:“是,我马上去做。”
陈霜宁回过头来,补充了一句,“还有兴隆宝铺,左护法不会回来了,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必要。”
雪冥恭敬道:“属下遵命。”
……
这天晚上,陈霜宁没再回来。
莲旦给小旦喂完奶,照例陪他玩一会儿,再哄他睡觉。
今天莲旦的注意力很不集中,和孩子往一阵,就发一阵呆,往往是小旦用小胖手扒拉他,他才会突然回过神来。
但不大会儿,又会发起呆来。
小旦睡下以后,这屋子里就一下子彻底安静下来,一点动静也没有。
莲旦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尽管炉灶里压着煤灰,屋子里并不冷,但他还是觉出莫名的凉意,让他怎么都睡不着。
晚上睡不好,第二天起来时就有些疲惫。
唐花来家里看他,见了面就心疼地摸摸他眼睛下面,说:“眼圈这么黑,还这么肿,晚上是不是哭了?”
莲旦扭过脸,不想让他看,小声说:“没事,我没哭。”
唐花两手贴在他脸上,不让他躲,脸对脸,很认真地对他说:“你不要难过,陈婆婆不是好人,她没了,家里就没人欺负你了。”
莲旦闷声点点头。
唐花又说:“再说,她没了,你还有夫君在,他虽然话少,冷冰冰的,但他对你好呀,你心里有什么想不开的,多和他说说。”
莲旦又想扭过头去了,但唐花很固执,他还是躲不开。
眼泪忍不住噼里啪啦往下掉,莲旦终于绷不住了,他趴到唐花薄薄的肩膀上,哽咽着道:“他骗了我,什么都不肯告诉我。”
唐花像哄孩子那样拍拍他的头,拍拍他的背,问:“他去赌钱啦?”
莲旦摇头。
唐花又问:“他跟别人勾三搭四了?”
莲旦又摇头。
唐花琢磨着,“那是他不往家拿钱了?”
莲旦还是摇头。
唐花“嘿呦”一声,说:“除了这些,夫妻之间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了,你要是实在气不过,就打他一顿好了。”
莲旦从他肩膀上抬起头来,愣愣地看着他。
唐花知道他在想什么,笑着跟他碰了碰额头,说:“放心吧,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那个缺德的爹那样,陈霜宁要是真心爱你,你打他他也不会还手的。”
“打完了,该过去的就过去吧,咱莲旦不是那种小心眼儿的人,是不是?”唐花抱着莲旦,晃了晃。
莲旦看着他,一直在流眼泪。
唐花用袖子给他抹了抹脸,轻轻叹了口气。
……
又过了两日,一身白衫的修长身影,无声地出现在陈家的院子里。
陈霜宁侧耳凝神听了听,眉头微微皱起。
这屋子里没人。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马上天黑了,这个时候莲旦应该在家的。
就在这时,他目光突然看向隔壁邻居的方向。
随即,脚步轻点地,又如鹞子一般,腾空而起,落在了隔壁的屋顶上。
屋子里,吴大娘正在给外孙女絮棉袄。
她说:“哎,我怎么感觉这两天莲旦不大对呢,是不是婆婆没了,心里难受劲儿一直没过啊?”
婷子拿着勺子喂小旦吃菜泥,“啊,一大口,真乖,你爹爹把你交给我看一会儿,我可的把你喂饱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