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1 / 2)

('掀起被子,无视了血水淋漓的一片狼藉,咬了咬唇,嫌恶地将床上人细瘦到冒出青筋的手里那块牌位,毫不犹豫地扯了下来,一把扔在了地上,发出了闷闷的哐的一声。

床上,瘦弱的哥儿眼珠子在眼皮下动了动,似乎想睁眼看看发生了什么,却又根本无力睁开。

但一只柔软微凉的手捂住了他的眼睛,随即,一颗药丸被塞进了这哥儿已经被咬到出血的嘴唇里。

只几个呼吸间的工夫,被捂住眼睛的人倏地猛抽了一口气,胸口和脖颈几乎离开了床铺。

但很快又被床边的老郎中给按着胸口压了下去。

这郎中明明看着风烛残年、瘦削虚弱的样子,但力气却莫名的大。

床上的人没能起来,就躺在床上急促的呼吸,继而晃了晃头,恢复了神智。

老郎中收回手,垂头看着他。

莲旦醒来时,只觉得眼睛上被蒙着,他下意识晃了晃头,那只手便随着他的动作离开了。

莲旦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看见一个身形纤瘦的人站在床边,他眨了眨眼,视线不由自主凝结在对方衣袖下露出的腕子上。

老郎中下意识拢了拢衣袖,阻挡了他的视线。

与此同时,在莲旦意识完全清醒之后,肚腹的疼痛,和下半身的撕裂般的痛,又一次剧烈地袭了上来。

尽管以往每月都有一夜都会疼的如此钻心,但莲旦从没适应过。

产婆在他清醒时说过,哥儿的产道本就比女子窄,他的比一般哥儿还要窄。

在他上次昏死之前,产婆已经抓着他的手,问他有没有什么想见的人,或想留下的话了。

莲旦意识到,自己可能真要死了。

唐花说善恶有报,可他短短一辈子什么坏事都没做过,怎么就报应到他头上了呢。

莲旦不想死,他抬手颤巍巍地揪住床边老郎中的衣袍,嗓子嘶哑地快要发不出声音了,几乎用气声道:“求你,救我……。”

老郎中眼神里透出些担忧,他握住对方揪着自己衣袖的手,将它放到了床上。

莲旦的痛苦都尽力压在嗓子里。

老郎中转身打开药箱,拿出一根白色的蜡烛来,点燃了。

那点火苗吸引了莲旦的注意力,他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

奇怪的是,这蜡烛点燃之后,并不冒烟。

老郎中弯腰下去,将莲旦的衣衫掀开,露出他圆鼓鼓的肚皮。

他看了一阵后,就起身从那药箱里拿出把银色的小刀来,在那蜡烛上燎了一个来回。

然后,在莲旦惊恐的目光里,刀刃闪着银光,稳准狠地朝莲旦的肚皮上划了下去。

莲旦“啊”地惨叫一声,几个月来的噩梦终于化为现实,他两腿一蹬,两眼一翻,就这么撅了过去。

……

屋子里很安静,有淡淡的血腥味。

莲旦悠悠醒来,睁开眼。

他转了转眼珠子,看见了熟悉的屋顶。

之后,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摸向自己肚皮,就要起身看看。

但是他的手还没等碰到肚皮,就有人抓住了他手腕,说:“先别碰,也别起来,伤口才刚缝合不久。”

莲旦惊讶地看向床边坐着的老郎中,两人一躺一坐,距离很近地视线碰到了一起。

莲旦呆呆地看着对方,那种强烈的违和感又冒了出来。

老郎中率先收回目光,转而看向莲旦身边床铺里侧的地方,眼睛里出现了一种莲旦无法理解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