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了。”
隐楼若有所想的托着下巴,片刻才回过神来说:“把我胸口的银针拔走,我就可以直接去地府拜见阎王了。”
“所以你吊着一口气也全靠那根银针?”
“差不多是这样。”
那你还挺能撑的!雁澜内心默默佩服了一下。
“我想你的后路也是为了段秋华吧?”
雁澜又说:“还演这么一出,说什么让他失望也让自己死心,死心?信你才怪。我敢打赌你好起来,第一时间就屁颠屁颠的跑去找他了。”
隐楼微笑着不反驳。
目光太过坚定,是不会轻易改变。
“机关算尽太聪明,小心聪明反被聪明误。”伏玉灯接了句话。
“不惜把自己内丹给隐迟,故意刺了一刀亲哥哥,又假装成一个无情无义的人揽下所有罪。仅仅因为答应过段秋华希望隐迟平安无事?”
面对伏玉灯的说法,隐楼只是依然微微笑道:“是与不是又无所谓了,反正秋华现在不也乐在其中么?”
“别说,有时候我也挺可怜段秋华的,傻乎乎被你蒙在其中。诶,你说若是段秋华知道事情真相会怎样?会不会悔恨得巴不得时光倒流?”雁澜好奇的问两人。
伏玉灯沉思片刻才说:“不一定吧,我觉得愧疚是有,不过更多是被骗后的愤怒。”
“我赌段秋华会愧疚!”雁澜兴致勃勃的对伏玉灯说。“押地府小鬼当奴隶一年!”
“那我赌段秋华会生气……嗯,可以借用我殿上法器三件!”
说完两人一视同仁的看着隐楼问:“你呢?”
隐楼没好气说:“我赌段秋华不知道,我赢了你们两个就给我闭嘴当木头人一百年。”
闲聊了一会儿,直至雁澜与伏玉灯离开。隐楼才精疲力竭的靠着石牌,锤打着胸脯,眼睛多日睡不好而疲惫充血。椎心泣血的回忆似乱花飞舞,在脑海里旋转。
一个人静下心的时候,最怕就是胡思乱想。
万念俱灰,妄想可以捉住什么成为自己坚持下去的动力。结果被一双手推入更深的海里,垂死挣扎的想要空气拯救自己,一双名为爱情的枷锁捆绑得不能动弹。
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又醒了过来。
他恍恍惚惚看到了段秋华。
霜华如月的白衣,隐楼心头淡淡染上了哀思如潮的相思。黯然失神的保持这个动作,直勾勾的看着段秋华。
那不是幻影,确实是段秋华来了。
段秋华奉命来天鼎边检查天与地之间的连接,他看到了被封印在天鼎里的隐楼。
红绳缠绕之下,隐楼就呆呆的坐在里面,被血色染成暗红色甚至看不出原色的青衣。长发凌乱,还有一张近乎透明的脸,段秋华都一时间认不出那是隐楼了。
与之前温文儒雅的形象,简直判若两人。
“一定是天帝见我可怜,才让我看到你。”隐楼淡然的喃喃自语,不舍得闭上眼。
他陷入无法逃离的经历中,重播一遍一遍让他伤心到极点的画面。
被困在原地无处可逃。
隐楼在备受折磨,段秋华只觉伤心惨目很。
漫无目的的往前走,尽头还没到,一路都是他与段秋华的时光。
“为什么被抛下的是我……把我带走好不好。”隐楼痛苦的单手撑着地,他想跟着段秋华走,可是段秋华越走越远了。
“求求你不要走……”
净是说不出的委屈。
他看不到段秋华的身影,像个无助的孩子在原地着急与害怕。
“我是……那么的喜欢你。”
隐楼经受不住,终于把憋在胸口的血吐了出来。瞬间……舒服多了。
声音朦胧,却清晰的传入段秋华的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