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潺渊 唐酒卿 1888 字 7个月前

周围才受到马匹惊吓的人群默默转看向他,他登时红了脸,尴尬的咬着糖人,飞快的给了钱就跑。

可恶!

又被耍了!

*——*——*

不出禅睿所料,第二日状纸像是雪花一般的堆积到了圣上案头,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因为忌惮安国公名头和禅宗手腕,所以大家一边哈哈哈说着陛下昨日天气真好您也好大家都好,就是禅家公子看着像是不大好的样子……

圣上一张张看完,一齐丢给一边侍奉的大太监,皱眉道:“诸家近日案务清闲,没事就出门晒太阳是吗?”说罢沉吟道:“马上入秋,国库入粮不是小事,既然诸家这么闲,就从帝都拨出几家下去监察。”另外挥手道:“这些请安贴字字都往禅家去,那你就把这些送去给安国公。”凤目低敛在温茗的茶香中,他古怪的笑了笑。“孤就是想看他炸毛。”

又几日,来自安国公山头的水果敲开了诸家大院,送的全是半青不熟的果子,不敢不吃的诸家含泪收了,酸的愁眉苦脸,也不敢没事出门晒太阳,从此这事揭过无人再提。

倒是禅睿,将启程去鸣杉城前也收到了安国公的果子,却是切口利落的一半梨,还有一半想必正往禅宗那边送。这梨分的漂亮,分的干净,分的让人毫无食欲。

禅睿端坐在席上,沉默数时。窗口尽余的昏光被黑暗吞尽,没有星子的夜尤其漫长。他坐的腿脚酸楚,白皙的面上却安之若素。当月光斑驳在窗上,阴影尽投他脸上时,禅睿拿起那半块梨,一口一口吃掉。酸涩的梨肉卡在喉咙,他硬生的吞咽。

这是长者赐。

不可辞。

只是入夜凄凉,让他冷的俯身咳嗽,雅白的衣也笼不住瘦削的肩。所谓人生昼短苦夜长,大抵就是这般模样。

章十七

“你也需要睡在床榻上吗?”将睡的禅景一个骨碌爬起来,抱着枕对放在桌上的刀道:“可不要乱来。”

怎料滚烫的臂膀从他身后将他压在被褥间,潺渊渐渐出现实体的模样。还是玄色沉重的袍,压在他背上很有实感。

“乱来什么。”

手指勾了勾禅景微敞的领口,潺渊出奇的喜欢这个姿势。这样能将禅景全部纳在怀里,小鬼不管是抱起来还是压起来都是软的。仅仅是奶香就能让他困散的力气恢复,最近他不待在刀身里也能长时间幻形,这都是饲主气息养出来的结果。

“……还想要更多。”潺渊收紧手臂,被他气息和柔软迷惑的沦陷,不顾他挣扎一口咬在他颊面。“更多。”

禅景听出他逐渐气息不稳,节操又在风中抖了抖,虎躯一震蜷齐身子,巴不得缩小到角落里去。被他咬的脸颊通红,猫眼恼羞成怒的……闭上了。“阎王爷为什么从来都不找你。”

潺渊只咬了一口便压着他的脸颊不动了,有几分慵懒道:“因为他瞎,看不见。”

“……这么骂阎王爷真的可以吗?”

“如果能把他骂出来也好。”因为看不清周围迷濛的眼张开,四下模糊的光晕让潺渊更加看不清,他又百无聊赖的眯起眼。“能投胎也是运气。”

总好过被封在刀中不知年月,不见光景,孤独终年。

“唔……你们和人如此靠近,不会折了阴寿吗?”

“不会。”

“那会折阳寿吗?”

“没有的事。”

“你能让其他人也看得见你吗?”

“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