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怀不信:“你父亲怎么会知道?”
“忘了对你介绍了,他是贺戟。”燕稷指了指贺戟,又指了指自己,“我叫燕稷。”
“我当然知道他是贺戟,打小就坏,下手没轻重。至于你嘛,燕稷……等等。”傅知怀睁大了眼睛,“小太子,你也离家出走了?!”
“……我只是出来四处看看。”
傅知怀对他是不是离家出走也不敢兴趣,压低了声音:“那你之前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假的。
燕稷摸了摸鼻子,心安理得骗小孩儿:“当然是真的。”
傅知怀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那你相信我今后会和家父一样好吗?”
燕稷对上他的眼,很认真的说:“你会比他更好。”
话说的真心不真心傅知怀能感觉得到,他看着燕稷,眼神明亮:“好……我记着了。”
燕稷点头:“所以你还是回家,离家出走这种戏码以后也别再来了,否则等你以后登上相位,就会有别人对你的孩子说——别看傅相现在这般好,当年其实还做过离家出走这样的蠢事。”
“……”傅知怀别别扭扭看他一眼:“这事就别提了,我也是出来看看而已,不是离家出走……我今晚会回去的。”
顿了顿,他又说:“我会变得特别好,真的。”
彼时少年容颜稚嫩,却有一双清澈坦荡无所畏惧的眼。
燕稷眼神放软,微微一笑:“我自然是信你的。”
话音落下,傅知怀满足笑起来,贺戟在旁边看着有些不高兴,愣愣哼了一声,被针对的人不满看过去。眼看着他们又要开始斗嘴,或者说是傅知怀单方面被气,燕稷急忙岔开:“你饱了么?”
傅知怀摸了摸肚子,可怜兮兮:“还没有,但是我不想吃桃花糕了,想吃别的。”
燕稷点头:“那你和贺戟去铺子看看吧,想吃什么就买,我……贺戟有钱。”
傅知怀很想说谁要他买,肚子却不合时宜响了起来,贺戟嗤笑一声,在傅知怀要骂人之前转过身:“别瞪了,走吧。”
傅知怀撇嘴,还是跟了上去,二人一前一后朝前走,看着和许多年后一模一样。
燕稷看着,觉着很怀念,嘴角不自觉牵了起来,刚要坐回去,感觉到边上一道视线投过来,他下意识看过去,在看清楚视线主人的一瞬间,心脏不可抑制跳了起来。
那边的台阶处坐着一个身着布衣的少年,面容在日光和煦中柔和清淡,燕稷看着他,突然想起来当年在宣景殿见到谢闻灼的时候,后者一袭白衣缓步而来抬头看过来的时候,眉眼与眼前的少年一模一样。
是燕稷从来没见过的,年少尚且稚嫩的谢闻灼。
燕稷有点按捺不住痴汉之心,起身走到谢闻灼边上坐下,见他没反对,笑眯眯开了口:“你好啊,我是燕稷,你的名字呢?”
谢闻灼看了他一眼,答非所问:“怎么样才能觉着开心呢?”
燕稷一愣。
谢闻灼转过脸,明明还是天真的年龄,眼神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沧桑。
他语气平淡:“刚才那两人我见过,明明都是内心痛苦的人,和你在一起之后却好像变得很欢喜,你也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