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稷对此十分满意,慢悠悠开了口:“既然如此,那就散朝吧。”
说着,他站起来,走两步却突然转过头,看着下方众臣笑眯眯开了口:“还有,下次上朝,众卿还是莫要太不修边幅,举荐这种小事都要用这么久,原本就很没用了,如果容貌再不撑起来一些,就实在是太……”
后面的话尽数归于一个微笑。
众位不修边幅的大臣:“……”
再抬头,上方已经没了那抹鲜明的明黄颜色。
满朝文武站在原地沉默,心情无比复杂。
这种熊孩子的即时感究竟是怎么回事?!
还有……
众臣低头打量一下自己。
真的就有那么不修边幅……
……么?
……
回了御书房,等着燕稷的是六部呈上来的折子。
燕稷坐在桌后,将最上方的折子打开,果不其然看到里面是从前每一世都见过的内容。
这种循环往复的事情很是枯燥无聊,燕稷叹口气,执笔迅速批了,就听到外面传来了邵和的声音:“陛下,傅相求见。”
“宣。”
不久,云纹木门被推开,一人缓步走入,在案前站定,躬身道:“陛下。”
燕稷抬起头,霎时便对上一双蕴着笑意的眼,眼角稍稍挑起,眉目流转之间尽是风流意味。
看着十分不正经,事实上也确实十分不正经。
燕稷将手中笔放下,赐了座,懒散靠在椅背上:“丞相。”
傅知怀坐下,看着燕稷轻笑:“臣倒是没想到,陛下有一日居然会用从前时候的玩闹办法唤我过来。”
从前时候。
确实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那时候还是少年不识愁滋味的年岁,燕稷终日京都游玩骑马折花,当时每日跟着他一同玩乐的,就是傅知怀。
现在傅知怀说的从前时候的玩闹方法,就是他们偷偷溜出宫玩时,在门上敲声的频率。
和之前燕稷敲扶手的一模一样。
燕稷也笑:“有些事情自然是不能太光明正大的。”
说完燕稷就觉着不对,这话听起来,颇有一种私底下进行无耻py交易的感觉。
傅知怀挑眉。
燕稷只当没看到他眼睛里的戏谑,直接切入正题:“此次江南叛乱,丞相有什么看法?”
“对叛乱本身,臣觉着此事出现的太过蹊跷,不会是它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而针对所遣之人及他们背后的靠山而言……”
傅知怀顿了顿,而后一字一顿开了口:“虎狼之心。”
话音落下,傅知怀低头沉默下去。
他其实是知道自己这番话不该说的,毕竟燕稷近年来同燕周越发亲厚,和自己的年少情谊倒是一点点消减下去,他这样说,实在太容易惹帝王不满。
但傅知怀没办法。
傅知怀能在朝堂长袖善舞八面玲珑,但他不会对燕稷说一句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