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说,那人是谁?”
“回皇上的话,是过世半个月有余的张御史,他是被人喂了极少量的鼠莽草毒,且他油脂肥厚,所以才得以在办完事情后才毒发身亡。”狄宁宁顿了下,瞧皇帝没开口,才继续说下去“王爷那时请人快马加鞭回洛阳,询问张御史出入洛阳的状况,并问了他的家仆后发现,张御史在一个月前曾经出洛阳,而铁哥也是在那前后第二次接到订单,并于两日内赶完三十根铁针交给张御史,然而张御史的家仆可以证明主子回府时,交给他一包沉甸甸如铁棒的东西,他好奇的打开,发现里头是一根根铁针,直觉没趣。”
武则天沉吟了好半晌才开口“就宁宁所言,你认为张御史是被同谋所害了?”
“是,微臣是这般认为,张御史一直以来只有扮演购买铁针的角色,所以对脖子上的红点毫无办法,却又不敢张扬,因为若他脖子上出现红痕,找上大夫,可能会发现中毒现象,却又怕自己找上大夫也许会破坏同谋的计画,因此一直隐忍着,贪生怕死的张御史怎么会宁愿丧失性命也不敢找大夫?原因只有一个,那便是同谋是张御史害怕之人。”
“那你说说,他惧怕的人会是谁?”
“启禀皇上,微臣能想到以江南特有的鼠莽草毒喂入人体,又令在官员里横行霸道的张御史害怕之人,那人只有曾经走遍大江南北,以卖药营生的薛怀义。”
蓦地,武则天睁开双眼,口吻冷静得令人发毛“那你说,薛怀义为什么要毒害同花村与红霞村的村民?”
“回皇上的话,石帛县四面环山,然而居落于山脚下的村落有同花村、红霞村、绿竹村、鸟袅村,而同花村在两年前灭村,红霞村则是差点全村村民中毒身亡,微臣与王爷推测,薛怀义打算让人毁去这两座村落,好进行一项惊天谋反之罪。”狄宁宁说到这里,就不敢再说下去了,毕竟薛怀义是皇帝的男宠,她深怕自己说这话会恼怒皇帝。
“你说。”武则天似乎知道她的忧虑,开口要她继续说下去。
“就王爷站在石帛县最顶端的山崖上往下观察,他发现石帛县的地势十分特别,一条十分湍急的帛锦江打在石帛县环山的另一侧,然而石帛县再过去则是汪洋一片,若是将同花村旁的山壁打破,接着再打通红霞村的山壁,江水与海水窜入石帛县,将会让整座县城瞬间淹没,接着两股恶水交会,反而不会让水退离石帛县,而是相互交撞后漫出另外两座山,溢出石帛县,将方圆百里的县城全数淹灭。”
“他用意为何?”武则天转头,神情严肃的看着狄宁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