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畅和舒絮离开她的办公室后,她桌上的电话内线传来秘书的声音。
“董事长,陈经理来了。”
“我知道了,请他进来。”
不一会儿,陈君豪便走了进来。
“董事长。”他恭敬的叫了一声。
“请坐。”陈君豪是行销部的业务,她找他来是要和他讨论下个月纽伦堡玩具展的事情。望着他,舒芙更加确定一件事——
婚姻确实会扼杀男人的创造力。
在她父亲尚在世时,陈君豪曾是舒氏设计部的首席设计师,然而就在他结婚后没几年,他的创意便每况愈下,最后根本设计不出什么新颖好玩的玩具,他沮丧的一度想求去,但她父亲基于他往日对舒氏的贡献,不让他离开,把他调到了行销部当小组长,他自己也很努力,几年内便由组长一路升到了经理。
“董事长,纽伦堡那边我下个星期会派一组人过去规划参展的事情,要参展的玩具半个月后也都会陆续空运过去,接着就只等主办单位开放会场的布置了。”陈君豪报告着。
“很好。”她轻逸出一声笑,为了舒氏,她一定要让沙逸晨娶她。
如果他不能为舒氏所用,那么她就让他再也设计不出东西。
他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董事长脸上的那种笑容让他头皮有点发麻。
舒芙比预定的时间提早到了维也纳森林,她坐在最角落一张桌前等沙逸晨,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刚好可以将酒馆内的一切尽收眼底,而且也可以看到narcissus的侧影。
她一直好奇的盯着他,觉得他就如同他的名字一样,犹如一株生长于水泽边的孤傲水仙,自绝于纷扰的尘世。
纤长的十指滑过琴键,优美的旋律便由手指下流泄而出,这时他弹的不是爵士乐,而是贝多芬的给爱丽丝。
琴音索绕在酒馆内,令人的情绪似乎也在瞬间柔和了起来,她随意的打量着酒馆里的人。
这个时候酒馆里的客人不多,只有七、八个而已。
风铃声响起,一名清秀的女孩走了进来,她手上捧着一大把的花。
舒芙细看几眼,才发现她是之前见过的那名女高中生。
她从手上取饼一束花送给了hermit,再递了一束给走过来的james。
“哇,怎么这么好送我花?”james笑咪咪的问。
她清秀的小脸上有着浓浓的不舍和感伤。
“我们全家要移民到加拿大了,这是我最后一次来这里看你们。”她将另一束花交给hermit“这个拜托你帮我交给kin好不好?”她手上还剩一束白色的海芋。
hermit点了点头。“你自己保重。”
“谢谢,我会的,你们也保重。”捧着那束海芋,她犹豫着。
james笑着鼓励“去吧,你不是想亲手送给narcissus。”
她看向james羞涩一笑,便朝narcissus走了过去。
琴音没有因为她的走近而停下来,narcissus状若无人的继续弹着琴。
她站了片刻,将花捧放到钢琴上头。
“narcissus,我好喜欢你的琴声,可惜我明天要跟家人移民了,不能再来听你弹钢琴,我只是来跟你道别的。再见,narcissus。”
说完,再走了回来,瞥到坐在后面的舒芙,朝她挥了挥手。
最后她向吧台的james、hermit也道了句再见便离开了。
“她很可爱。”james笑着目送她走。“这下narcissus少了一位知音人了。”
hermit沉默一下才开口“只要narcissus继续弹琴,他的知音人只会增加不会减少。”
片刻,乐音结束,hermit调了一杯酒,让james端过去给narcissus,他将酒杯放在钢琴上方的海芋旁,再蜇回吧台。
“hermit,我也要一杯酒。”james涎着笑颜索讨着。
“上班时间不准喝酒。”瞟他一眼,hermit没怎么理他,径自埋头清洗调酒器。
“那为什么你就帮narcissus调了一杯?”他不服气的质问。
她随口道:“因为他要弹钢琴。”
他一脸不平。“你有职业歧视哦,一样在工作,他可以喝,我为什么就不能喝?”
“他喝了酒可以把琴弹得更好,你喝了酒会搞砸工作。”
james投给她一记哀怨的眼神。“嘿,hermit,原来你不是有职业歧视,你根本是瞧不起我嘛,亏我这么崇拜你。仰慕你。”
白他一眼,她的嗓音有点不耐烦。“我没有瞧不起你。”
“你也调一杯酒给我,我就相信你的话。”他说得无比认真。
“我说没有就没有。”懒得理他,hermit将清洗好的调酒器放好,再把台上几瓶酒归回原位。
james不死心的把脸凑近她,幽幽的说着“那为什么你对narcissus比对我好?”
大概是不想再跟他扯下去,hermit干脆帮他调了一杯酒。“这样你满意了吧?”
james绽起大大的笑容。“我最爱hermit了,这杯是什么?”他笑吟吟的问,在维也纳森林这么久,还没看过她调这种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