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走来(2 / 2)

母亲差点晕了过去,心头一震,像整个天都塌了下来。

接下来几天,他都没有回家,也没有上学。母亲便没日没夜地去找他,查问了镇上所有的游戏机室,拜访了平时和他要好的同学,去过了很多玩扑克的地方,都不知他去了哪里。母亲已经茶饭不思,夜夜泪湿枕巾,鞋都给母亲磨平了。但母亲没有放弃。最后在一间偏僻的房子里见到他混在一群青年中,在那里玩扑克。桌上有零零星星的人民币,房子里满是烟味和啤酒瓶。母亲好说歹说把他劝了回来。

该骂的都骂了,该说的已经说得口干舌燥了。没有了力气,只剩下眼泪在流淌。

“妈,对不起,我错了。”这些天来,他企图在烟雾世界里麻醉自己,当看到母亲的眼泪时,他的心,痛了。他答应母亲离开那些人。可他的心已不在学校,强迫已是不凑效的了。母亲只能让他试着去打工。

可进了社会才知,没有一技之长,又有点好吃懒做的他在社会上根本没有立足之地,也只能得过且过地过日子,就这样混混恶恶地过了三四年。性格还是那么倔强,脾气还是那么暴燥。本性难移,终日无所事事的他偶尔会背着母亲去玩扑克,要么输要么赢。一旦输了总会真相大白,为此母亲为他偿还了很多冤枉的血汗钱,可他却没有醒觉,只知道挥霍,令母亲心痛的是他没本钱挥霍,还变本加厉地一错再错。母亲已经痛不欲生了。

知道他闲得发慌,以前结识的兄弟们断断续续地找他玩,在“盛情”和物质的“帮助”下他难以拒绝,且抵挡不住花花世界的诱惑。最终他又与兄弟们“出生入死”“患难与共”还商议着“宏图大志”说要合伙做“生意”正准备筹款。

有天傍晚他离家前只对母亲说出去玩,没再说什么,夜里也没有回来。母亲潜意识里有点担忧。第二天,镇派出所的人通知母亲,他将被送往劳教所。母亲当即晕了过去。清醒后才知道,他因伙同他人偷盗车辆而被捕。母亲撕心裂肺地叫喊着。

在被押去劳教所的那天,母亲去见他,他低着头不敢看母亲,被送上车的那一刻,转身对母亲说:“妈,记得好好照顾自己。”

这句话就像盐一样撒进母亲的伤口。望着他远去的身影,母亲哭得肝肠寸断。却没有人可以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