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高兴?”我盯了他一眼,继续穿,“我高兴着呢,身为男宠,活儿干完了,终于可以收工了。”
他轻轻一笑,一定是扯着嘴角,眼部肌肉一点没动,我虽然看不到,但可以想象。
这时听见他说:“当初我以为你不会再回来,才和由子有了婚约……”
我打断他,“给我说这个做什么,我又没介意。”
他点点头:“那好,以后不说了。”
然后是两人长久的沉默。
“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我忽然转过头来问他。
直谷微微有点惊讶,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不知在想什么。
我打破僵局,“算了,只是顺着你的话随便问问。”我摸了摸裤兜里的车钥匙,走向房门。
“薰。”
我停住脚步,没回头,听见他沉静地说:
“我爱你。”
我的喉咙里有酸痛的感觉,仍然没回头,还勉强往前走,“哎呀,知道啊,你都说过多少遍了呀,好端端的,又不会突然蒸发……”话说到一半,也觉出不太轻松,赶紧旋开房门,逃出去。
看着电梯间的显示屏上楼层在递减,心情坠落得速度似乎比电梯还快,都说分手的恋人就算复合也会因同样的理由再分手,我曾觉得这些道理荒谬到迷信,当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发生微妙的改变到了开不得玩笑的程度,似乎除了肉体上的激烈撞击没变,其余一切都必须小心翼翼。
在生命的最后时间里,他选择稳定下来也没什么不对,只是每当我直视他的双眼,从他眼里能捕捉到生死相许的感觉,真没想到原来他心里一直觉得同性伴侣只是临时的寄托,在他的一生中总归是个阶段而已,不会到永远。
我怎么就对他下不了手,不行,下次我必须结束这一切。
之后的一个月,我都在家里,除了睡觉就是看电视,吃饭,洗澡,足不出户,手机上几十个未接来电几乎都是麻宫的,几百条短信都是老姐、三上、同学和朋友的,没有一条是直谷。
周日一大早,我被一阵电话声弄醒,手机铃声显得特别急促,我抓起手机,眯缝着眼睛看来电显示,一串熟悉的数字,我立刻坐起来,慌张地按下接听。
电话里的声音仍是安静深沉,“薰,我在你家门口,你开一下门。”
我用肩膀和耳朵夹住手机,立刻穿上裤子,走出卧室,“你怎么来了?”
直谷在电话里说:“你家的花圃有点乱,回头叫人收拾一下吧。”
我迅速跑下楼梯,路过落地镜前,下意识地瞥了一眼镜子,一刻没有耽误地跑去门厅开门。
门一打开,刺眼的阳光就扑进屋子里,清晨的空气很湿润,直谷穿着浅蓝色的英伦衬衫,开襟儿上细细的一条纯黑水晶,看上去简洁帅气又不失奢华,非常符合他的身份,酒红色的卷发稍微长长了一些,粉妆依旧打得自然而立体。
“superise!”
一大束黑玫瑰从他身后拿出来。
我接过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为、为什么送我花?”
直谷将手机扣上放进裤兜,“不请我进去吗?”
“哦。”我捧着鲜花把门拥开。
直谷走进来,背着手四处看看,随意地坐在米色沙发上,“从今天开始,我们正是约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