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直谷打电话来。
“薰,今天是老头子去世一周年的纪念日,晚上在香舍利酒店开悼念会,我希望你和我一块儿去,怎么样?”
我说,“我去好吗?我不想去。”
直谷说,“去嘛!可以见到麻宫能哟,你不是很想见他吗?”
我冷淡地说,“我不想见他。”
直谷敏感起来,“嗯?态度变了……你们什么时候见过面?”
“……”我沉默。
他真是太聪明。
直谷带着警告的口吻说,“别告诉我你还在闹情绪。”
我说,“好吧我去,我去给花山会长的相片鞠个躬,求他把你托付给我,好让他的灵魂放心地走。”
“哼哼,竟敢开死人的玩笑,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我听出直谷在微笑。
挂了电话,我想起东条爱凑热闹,于是跑到业务楼里来找东条。
他的小助手看见我来了,在办公室门口很恭敬地说,“副理事长,您来了,东条秘书在呢,请进。”
我看了他一眼,总感觉他有意窥探我和东条之间的隐秘。我走进办公室,东条正在忘我地工作。自从直谷回到公司,东条的工作量陡然增多,每天都搞到半夜才下班,回到家之后筋疲力尽,倒床便睡,一次都没理过我,真没辜负直谷的期望。
我喊了他两声,“一真!一真!你到底在搞什么?”
东条惊了一呆,“啊,薰!是你啊。”然后他又低下头继续耕耘。
我觉得很有意思,走到办公桌旁,看了看,似乎是在算一些陈年旧账。
“算这个有什么用?”我问。
东条一边写一边说,“是理事长叫我算的,他说要在这些帐务里找到控告那些理事的有力证据。我已经找到了四个人的帐务漏洞了,剩下那五个人目前看来很规矩,不过我相信只是假象而已,一定有什么切入点,所以我在逐一地核实。有些公司的小老板吃了巨额好处,不肯吐露真言,那就叫他们跟着一块儿去死吧。”
我皱了皱眉,“直谷为什么让你做这件事?”
东条说,“我觉得这件事很有意义,当初那些排挤我们的人,如今该轮到他们吃吃苦头啦!”
我说,“一真,你这么卖命地干,不怕遭记恨吗?”
东条不解地看着我,“什么意思?我这么努力地给那个诈尸还魂的娘娘腔做事,他还记恨我?”
我一笑,“哈,‘诈尸还魂’太夸张了吧?我的意思是干这个活会得罪人,会遭到小人的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