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村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池田先生,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理事长不会那么容易就被打倒的,我深信这一点。难道,你不相信理事长能醒吗?那你为什么每天都来?”他的神态极其诚恳,甚至眼含热泪。志村是以武士自律的人,几乎不在人前流露出脆弱的表情,但现在的他虽然言辞坚毅却无法掩藏心底的难过。我不该怀疑他。
马上就要到凌晨四点了,这期间既没有人来,直谷也没醒。我怀疑我是被三上那家伙给耍了,但我不甘心,我宁愿直谷是被药物催眠也不愿他真的是大脑受伤。我希冀着他能在最后一分钟里醒来。我攥着他的手,眼睁睁看着时钟的分针走过四点整,一刻不停地奔向了五点。我大失所望。
我摸着他温热的脸颊,“千夜,难道你的脑子真的坏了么?要是它的构造和机械表一样该多好,那么不论坏多少次我也有办法把它修上,可是现在……”我有点哽咽,喉咙里酸得难受。
我不小心打了个盹,一睁眼已经到了早晨,直谷还是没醒,我立刻掀开床单,再一看床底下竟是空空如也,岩室跑了。
第40章第40章
我走出病房,志村正从电梯里走出来。
“池田先生,你的脸色不好,快回家吧,这里交给我不会有问题。”
我心想,昨夜发生了那么多事,他一概不知,还说这种大言不惭的话呢。
我说,“志村先生,理事长的主治医生是谁选的?”
志村说,“你是说岩室凰之助?他是全国最负盛名的脑外科医生,理事长过去很赏识他,理事长出事以后,是他主动来找我的。”
我说,“但是这个人一直坚持保守治疗,你就没怀疑过他的意图吗?”
志村想了想,说,“虽然作开颅手术有希望让理事长醒过来,但是风险太大了,我本人也不赞成,我想理事长一定会靠意志自己醒过来的。”
“靠意志?”
他这么说未免太武断了吧,练武的人总喜欢夸大意志的力量。我想干脆跟他直说算了。
“志村先生,请立刻为理事长换主治医生,因为昨天晚上我看见他……”
志村忽然间好像想起什么似的,拍着额头说,“啊,对了!我刚刚接到了电话,岩室凰之助这个人今天早上发生了意外,已经死了!”
“什么?”我惊愕地盯着他,“今天早上?怎么死的?”
志村说,“大概一个小时之前,他下了夜班,在回家的路上把车开到山崖下摔死了。”
我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心想,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然而这一切也未免太巧合了吧。除了巧合就是巧合,没有别的解释。既然三上说的那种可能性被否了,现在连主治医生也死了,那么直谷安全了。
我说,“对不起,请谅解我想要保护理事长的迫切心情。”
他默许地点头,“时间不早了,你是不是该走了?”
我知道他这是一种冷酷的体贴,我很从容地说,“今晚我要陪着理事长说话,反正明天是礼拜日不用上班。”我推开病房门,转脸看看他,他并不反对,相反还有点高兴。
我走进病房,思考着巧克力的事情,忽然间,我明白了,那应该是三上搞的鬼罢。我记得刚才三上是从这道门大摇大摆地走进来的,那是因为两个保镖同时去了厕所,后来他也是从这道门堂而皇之地走出去的,那是因为新换上的保镖以为他是先前来的探访者。再加上志村平时并不守在门口,而是在医院周围转悠寻找可疑的眼睛,以便防御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