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条在我身后说,“池田先生,你能不能进来一下,我有话要对你说。”
“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吧。”
“好。池田先生,我刚才说了一句善意的谎言,现在感到很后悔,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吗?”
他明明知道东条在听,我躁怒地喘着粗气,“一条,如果你要后悔,就为现在这句话而后悔吧!”我说完,就带着气愤和遗憾离开了。
2008.9.3
我没有跟麻宫走,知道他很失望,甚至不会再给我机会,那是我最担心的事,但,我还是想听到直谷亲口承认他在骗我,这样的话,我才能问心无愧地弃他而去。
我和他的仆人一块儿回来了,客人们正在富丽堂皇的礼堂里聊天、喝酒、听音乐,就是不见直谷的影子。
我们乘电梯上楼,没有按门铃,因为门是开着的,但是到处也没找到直谷。我和仆人互视一眼。
我说,“理事长还会去哪?”
仆人用心想了想,“啊对了,可能在马场!”
我的心口突然纠痛几下,莫名地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不好!”
我一刻都没耽搁地朝马场跑去,脑子里一片空白。我先去了马棚,发现单单少了rose,我心里稍微放松了一点,因为上次看到的它是那么温良。
当我来到草场,发现自己并不是唯一的观众,直谷正在几位客人面前大秀马技。远远地,他看见了我,得意地向我挥挥手,就在这时,那匹温顺的姑娘想学学它的主人,一个猛劲儿抬起前蹄,但是直谷毫无准备,眨眼间就从马上摔了下去。客人们唏声不已。
“千夜!”我不顾一切地跑过来。
他身上没有创伤,但他却昏迷了。不论我怎么喊他,他都没反应。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种恐惧又一次充斥着我的神经。他不能就这么死了。
我在急诊室的外面坐着,走廊里还有许多人,一些是当日被邀请到宴会上的客人,还有一些是公司里的人,剩下的是记者和仆人。这时候,一个身影朝我走过来,站定在我面前。
“池田,你还好吧。”
是麻宫,我很想跟他说话,然而现在直谷生死未卜,我却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我只是点了点头。
麻宫说,“如果理事长醒过来,替我问候他。”他走了。
经过一番抢救直谷终于脱离了危险,医生说他的脑伤扩大化了,能不能醒要看他的造化。
为什么这么多不幸都发生在直谷的身上,难道是因为他做了太多坏事吗?今天来的这些人里,不乏希望他死的人。我一定要等他醒来,亲口问问他,他到底对我说了多少慌,亲耳听听他要怎么解释这些谎言。因为我把我这一生百分之九十九的信任都给了他。
今天早上,我来到直谷的病房,他安详地睡着,沉默不语。这么来看,上帝似乎是在帮他,他可以不用对说过的谎言负责了。
我不知道他究竟把我放在心里的什么位置。他可以使用各种手段控制我,却又因为跟我感情不和而患上厌食症,他会为一通电话而妒嫉得要死,却又为兑现承诺而给我足够的时间去和东条相会,这一次他又因为看见了我而摔下马。只要他不醒,我就无法停止想这些事。
我攥紧他的手,“千夜,你打算这样缄默下去吗,用这种方法把我留在你身边,也不失为疯狂而自私的手段,不是吗?”
我好希望他会像上次那样回应我。但我等了半日,他连手指都不动一下。护士小姐来给他注射,他也没有任何反应。
我精神涣散地开车回家。自从直谷出了事,我和东条就从他家搬出去了,一条说他找到了工作,后来也没有留在直谷家。我和东条回去上班。公司里什么样的传闻都有,几位副理事长各怀心事,将公司分裂成好几个党派。昔日强大而森严的弘谷集团如今变得像一盘散沙。
东条推门进来,“薰,今天大家都领到了薪水,我刚刚去了财务课,微机里唯独查不到咱们俩的名字。我们必须投靠一派,不然的话没人管我们的工资待遇的事。”
“我想直谷很快就会醒的,再坚持一下吧。”我无聊地趴在办公桌上,上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