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半,准时点!”他把电话挂了。
明知道见面尴尬,可我已经开始期待了。我吃了一点东西,回到办公室静静地坐等。时针指到九的时候,我的心有点发慌,开始犹豫,整整浪费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和精力,最后还是决定去。
香舍丽酒店恢复了昔日的光辉,整条伞寺大街被照映得通天大亮,仿佛比过去更壮观。
我来晚了几分钟。刚好碰到直谷出来迎我。
“薰!”
我循声望去,“千夜,你在等我吗。”
他扫描我一眼,“你怎么连西装都没穿?”
“啊,那个,我没回家。”
“这怎么行!”他抓起我的手,“走!”
“干嘛?”我跟着他一路小跑。
直谷打电话,“石川,到一楼洗手间来一下。”
很快,石川来了。
直谷说,“你们俩身材差不多,换一下衣服。”
“啊?”我们互视彼此。
“快换啊!”
我们换了。
直谷攥着我的手走出去,回头对石川说,“你先回去。”
转身的瞬间,我发现石川的神色有一丝失落,绝不是一件衣服的关系。
直谷拍拍我的胸脯,“你随便穿一穿就很好看。”他忽然停住脚步,“等等,领带没打好……”他替我重新打了一遍,“可以了。石川的礼服是我给他挑的,想不到你穿着这么合适。”
“谢谢。”这一瞬,我在想,也许我该珍惜他对我的情份。毕竟有些人为他服务了那么多年都得不到他的眷顾。
到了会场,直谷松开我的手,在我耳侧低声说,“喏,麻宫能在那边,……他身边那小子,就是花山鸟。”
我确定我在这一刻受到巨大的刺激,麻宫今天光彩照人,和他出双入对的那个公子哥也魅丽十足。莫非直谷的用意是想让我死心。
“走吧,过去打声招呼。”直谷走在前面。
我举步维艰地跟上去,站在直谷身后。
花山鸟的眼睛很奸,“理事长。你身后那个人是谁?我怎么没见过?”
直谷把我推到大家面前,“一个前途无量的晚辈,名叫池田薰,是刚刚从三上智哉那边挖过来的。”
此刻,麻宫的眼睛有点发直,半晌无言,似乎比我还要难处。
花山鸟随意打量我一眼,“噢,我闭关这两年,社会上竟然出了这样的新人呢。”
不痛不痒,不晓得他是什么意思,好像带着点蔑视的意味。
直谷毫不理会,笑着说,“麻宫先生也应该认识一下我的‘新人’噢。”
“是。”麻宫恭敬地点头,“……不过,我们早前已经认识了。对吧,池田先生?”
我很吃惊。花山鸟和直谷也有些意外。
“啊……是。”我连连点头。
直谷说,“咦?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在埋怨直谷干嘛问这个。
花山鸟侧过耳朵准备倾听。
麻宫说,“禀告理事长,我们在五年前就认识了,也是在这个地方,当时……”
我连忙说,“当时是这样的,我在对面的公司上班,偶尔过马路来喝杯茶。”
直谷笑了笑,“有意思……”
直谷准备大肆渲染尴尬气氛的一套说辞被麻宫拦在嗓子眼儿里,脸上明显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