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烧药过期最久,有效日期截止在两年前的三月十八,他敢拍胸腑保证这要拿去给化验师化验,一定会得到"这些药根本就只是简单的粉块压成药片的形状而已"这样的答案。
「……算了,现在首要条件是得先找到接水的地方。」拎起水桶推开房门,齐贯誉再次石化。
这叫家吗?鬼屋吧?绝对是鬼屋对吧?
瞥了眼窗外的天色明明相当不错,可偏偏这房间的门一推开,外面的走廊居然还吹起阵阵带着霉味的冷风。
试探性的踩上那看起来就是乌漆抹黑的走廊地板,再抬起脚时他完全有种死了几次的感觉。
那黑色的感觉来自没有灯光以及厚重的灰尘,眯起眼细看,还能在那堆不知道沉积多久的灰尘上看见有人走过的痕迹-只有脚印的地方是干净的,可以隐约看见木质地板的原色。
墙壁他根本不指望,光看那面和打开的房门正对着的墙角处,那片占去整半面墙的壁癌与霉菌,齐贯誉相当怀疑那人是怎么在这里住到现在的。
无法可想的他只好回到房间里将找了找,最后在衣柜上方找到一箱装满塑胶医疗手套的纸箱,当其中一包摆在箱子最外侧,手套所剩无几的塑料袋子映入眼底时,他突然有种把床上的人揪起来好好胖揍一番的冲动。
这到底是什么逻辑?宁可买这种用一次就扔掉的医疗塑胶手套也不愿意把整间屋子好好打扫一番?
说懒吗?可在他家里住的那段时间很爱干净;说嫌麻烦,但做的菜色即使再繁复也不曾见他偷吃步,完全搞不懂他。
恨恨地瞪了眼床上将自己缩成一团的欧阳烽浩,齐贯誉决定直接将人扛走,等醒来再抓着他好好审问一番。
打定主意后的他二话不说直接把手里的水桶往地上一放,转身回到房间将房门紧紧锁上,仿佛这样做就能把房门内外隔绝成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轻手轻脚的在房间里搜了一圈,才终于衣柜的角落里找到那只相当眼熟的褐色皮夹以及几本存折,齐贯誉转头看了床上依旧睡的死沉的人一眼,然后才深吸一口气将皮夹打开,掏出摆在里面的身份证细细打量起来。
想起来了,欧阳烽浩,他曾经说过。
手指点在电脑打印出来的姓名栏后方的四个字上,齐贯誉想起那一天在车上和他互报姓名时,那张年轻的脸上满是对这个名字的不在乎,仿佛他说出口的只是一个代号,随时能被其他东西替换的代号。
至于为什么明明从那女人口中得知要买下他一夜起码得花上十万,一包就包养了两年的人会省到连衣柜里都只有固定那几套衣服,住的还是这种破旧的房子,齐贯誉从手里的那几本存折上找到答案。
除了其中一本标注着欧阳烽浩四个字,里面除了薪资转帐与用原子笔注记着"bm演出费"的几笔存入款项和少量提取纪录的存簿外,剩下四本全都是以"季风浩"为户名,每一笔包养的收入全都仔仔细细的名列存入的时间和收到钱的地点。
一个人用两种不同的名字开户有很多种理由,可齐贯誉却不觉得像欧阳烽浩这样的人也需要。
因为他太过率性,太过张扬,太过……不把自己当成一回事。
「等等,现在不是感慨这些的时候。」猛然想起自己原本要做的事,齐贯誉连忙将钱包跟存簿、印章、钥匙这些重要的东西找了个塑胶袋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