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
不等他弄明白自己的想法,定时前来巡房的主治医生刚好推门进来,照着床位顺序一个个检查病人的恢复状况,而欧阳烽浩的病床刚好就是靠着门的第一张,自然也被优先关照。
「欧阳先生,今天有人来看你啊?」主治医生站在床尾礼貌地朝齐贯誉点点头,弯腰拿起床尾的病历表看了看,上前照惯例做了基础检查,然后笑了笑。「除了头一个礼拜有警方关注外你这里可是完全荒废了啊,虽说住院和医疗的费用全由警方负担也不是说你必须与外界隔离,所以难得的机会要好好把握喔。」
「陈医师,你又笑话我了。」尴尬的挠了挠头,欧阳烽浩低下头呐呐的抱怨。「不是没人来,只是刚好跟你的巡房时间错过了而已,这事不是提过几次了?」
「以为我三岁娃儿好给你骗?我不在还有其他护士在呢!就是没人有看过你的朋友,要知道你现在可是护理站那些护士们每天养眼用的精神食粮呢!不打起精神来怎么行?」在病历表后方的巡房纪录上写了几笔,陈姓主治医生转头朝从他进病房后就一直板着脸闷不吭声的陌生男子打趣道。「您是他朋友吧?他两个礼拜前在警方追缉毒犯时被误伤,头一个礼拜因为必须配合警方调查所以有稍微被提醒暂时不要跟朋友联系,但可能是有误会让他以为在出院前最好不要让家人知道,所以如果你有空的话可以多来看看他,这样对伤者的恢复也比较好。」
「……我知道了。」瞥了眼明显有些局促的欧阳烽浩,齐贯誉沉默了一会,接着在对方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里点了点头。
「那真是太好了,不然他每天都在发呆,看的那些护士们一个个母爱泛滥,闹的我头都疼了。」高兴地拍拍他的肩,医生带着如释重负的表情换到下一张病床继续巡视的工作。
而两人间好不容易因为医生的出现而缓和的气氛又再次僵化,让邻近床位的家属纷纷惊若寒蝉,说话都不由自主的压低了音量,就怕一个没注意太大声引来这边的关注。
「你……」被盯得浑身像长了刺般完全无法淡定的欧阳烽浩在心里哀叹自己的人生有够悲惨,等他终于决定鼓足勇气开口询问对方还有什么事时,却怎么也没料想到齐贯誉接下来做的事宛如一颗重磅炸弹,轰的一声炸的他头晕目眩眼冒金星分不清谁是谁。
「我去找医生问些事,你给我乖乖待着。」淡淡的交代了一句,齐贯誉连解释都懒的解释,转头就追上正要离开的医生附耳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然后就在医生连连点头应允的情况下莫名其妙走了,徒留被这怪异情况吓出一身冷汗,不知道该把人叫回来还是就这么任他去的欧阳烽浩坐在床上。
什么叫做效率?这就叫做效率;什么叫做摸不着头绪?这就叫摸不着头绪;什么叫做惊吓百分百?这就叫做惊吓百分百。
床头柜上的电子时钟显示现在的时间是晚上七点十五分零十六秒,欧阳烽浩和今天以前的十四天里所做的事情完全一样,依旧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发呆。
可这次他坐的床不是病床,而是齐贯誉家里的席梦思弹簧床,他待的地方也不是医院,而是曾经因为酒醉被捡回来睡过一晚的卧室,就是那个曾经因为一句无心的告白而视他为毒蛇猛兽的齐贯誉的卧室。
整件事情的发生经过是这样的:齐贯誉跑去找主治医生说要谈事情,离开了大约半小时左右就回到病房扔下一句"我有事,明天过来"然后就跑了。
之后晚上的巡房以及深夜的巡房那些护士们总用怪怪的表情看着他,期间还夹杂着诡异的轻笑,让他整晚都因为梦到自己被鬼压身而没睡好,大清早七点多挂着脸上两轮月牙形的黑色暗沉无精打采的坐在病床上发呆。
九点准时医生又来巡房,但这次和往常只是稍微看一下就转身离开完全不同,而是说什么为了确认他的复原状况以及脑波检查而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