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御从不藏私,因此他要用蛆虫给林将军医治伤口的事情不胫而走,很快就传得沸沸扬扬。
越北侯得知此事,一时竟不知是失落还是松了一口气,没想到广安堂真的找到克制“闺梦”之毒医好林显的法子。
周言做那些事他最初并不知道,虽然他偏向小儿子,可是也从未想过用那种偏激的方式伤害长子,何况这些年他远在边疆,京城这边全靠长子撑着,他才能一心一意地在边疆守卫,没有任何压力。
可是周言先斩后奏,又有最爱的妻儿声泪俱下的苦苦哀求,越北侯震怒过后终究没有惩罚周言。这其中很大的原因之一,就是他知道这是无法挽回之事,长子的腿必定是废了,现在还要靠周言来救回林显的性命。怀着一种他自己也说不清楚的隐秘心思,他顺着周言的建议,去广安堂要人了。
伤害既已造成,当务之急是保住林显的性命不是么。
只是没想到那广安堂的少年大夫如此油盐不浸,情愿得罪自己和整个越北侯府也不愿意把林显交出来。明明没有医治的法子却还要硬撑着不放人,林显又显然跟那些人一个鼻孔出气,越北侯甚至怨怪林显拿性命交给别人来对付越北侯府,不愿意跟他回来,好像他这个做父亲的真的会害他似的!
等到他被那些人折腾到半条命去,看他会不会后悔。
只是没想到,那些狂傲之辈竟然只用了三天时间就大张旗鼓地宣扬他们找到医治之法了。
边军里大名鼎鼎人人闻之色变的无解之药“闺梦”,居然被一个毛头小子只用了三天时间就破解了?!还是用活蛆虫这么令人作呕的法子?!
周言回来之后在他面前一通殷勤的分析进言,越北侯越发认为广安堂分明是故意的,他们是故意用这种粗鲁的法子来侮辱越北侯府的脸面。
“侯爷,这事我们万万不可再去管了。那个凤照钰就是个浑不吝的人,什么浑话都敢胡乱攀扯,什么脏水都敢乱泼,虽然侯爷不用惧他,他却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老让他那张嘴乱说,于侯爷的名声有碍。”周言打量着越北侯怒火正炽,忙又道。
他本意是想将林显弄回来断他一条腿,但好歹会保住他的命,现在他自己不愿意回来,那可就怨不得旁人不给他活命的机会了。
越北侯想到外面那些传言,也是十分头疼。
周言再接再励地道:“有件事还需禀报侯爷,若是让广安堂再这样乱来,只怕最终会害了大少爷的性命……”
周言一想到那个凤照钰趾高气扬当街辱骂他的模样,心里就一阵愤怒。可惜他有元王府撑腰,不是他能动的。但是越北侯不同,只要挑得侯爷心里恨上那个广安堂,便是有元王府撑腰又如何?在圣上面上根本比不过正得圣宠的越北侯府的一根寒毛。
越北侯闻言却目光怪异地看了他一眼,周言不知他所想,在一旁老实地赔着笑。
越北侯恼怒广安堂是自然的,却也想起那凤照钰所说的,他总提防着长子和侯夫人加害他的宠妾爱子,可事实上,他的正室夫人连理都没理他带回来的这个名义上的侧夫人实际上并未过了明路的侍妾,更未动过小儿子的主意。
相反,现在奄奄一息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的,是他的长子……
周言周语两兄妹本是江湖上游走的赤脚大夫,周言医术十分高超,周语还会些功夫,两兄妹在他成亲前夕因缘巧合救了他一命,他还不小心坏了周语的清白。因为这个契机,说是与双亲赌气也罢,真对周语情深不悔也有,他花了五年时间追求周语,然后便带着周语远走高飞,远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