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跑下去。

他来了，就在咫尺。

纳兰栀一口气跑到楼下，等走出公寓，呼出来的气在空气中清晰可见。

傅致诚在路灯下望着她。

纳兰栀揪着胸口的睡衣。

傅致诚先动了，他开始走过去。

纳兰栀也熬不住汹涌而出的眼泪，冲了过去，傅致诚做好拥抱的姿势，抱了个满怀，纳兰栀环住他的腰，脸埋进他的大衣中。

“一直这么抱下去吗？”傅致诚摸着她的头发，问道。

纳兰栀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异国他乡最难过的时候，总是要冲着他哭，蹭掉了眼泪，离开他的怀里，低着头，脚尖点地，“你，怎么来了？”

傅致诚摸了摸她的手，微凉，把她的手攥在手中，“除夕夜，你一个人我不忍心。”

纳兰栀扯出一个笑容。

“阿栀，如果刚才我们就一直僵着，如果我不迈出那一步，你是不是也不会向我跑过来？”傅致诚呼着热气，两个人的头上都被落下了晶莹的雪花。

被他握着的手指动了动，纳兰栀回答不出。

傅致诚凝视了她一会儿，拉着她走进去。

走进纳兰栀的房间，傅致诚脱下大衣。

纳兰栀泡了两杯热水，给坐在床上的傅致诚，“你家里？”

“他们都知道。”见她面露不安，“别担心，他们都支持我来的。谁让你现在在爷爷奶奶心里分量比我还重。”

纳兰栀笑了笑，屋子里又恢复沉默。

傅致诚叹了口气，看着面前又像只乌龟一样的女孩儿：“想这样呆坐一整晚吗？”

纳兰栀蹭到他身边，望着他的眼睛，“其实，你能来我很高兴，真的，比我拿奖都高兴。我知道，我很不好，谢谢你能够为我做那么多。”

傅致诚和她对望了半分钟，傅致诚揽上她的肩膀，纳兰栀靠在他的肩膀上。

“阿栀，我爱你，所以我愿意为你做出牺牲和让步。可是，我又担心，我是单方面的……”

纳兰栀搭着傅致诚的肩膀，双膝跪在床上，僵硬地贴在他的双唇上。

傅致诚也僵着背部，随后，一手楼主她的身体，一手按住她的头……

纳兰栀被放倒在床上，两个人的纠缠才刚刚开始……

“新年快乐。”

纳兰栀眨了眨眼睛，脑袋回神，立即把被子拉上开，盖住脸，心里哀嚎。

傅致诚侧着身，一只手把被子拉下来。

“一个很严肃的问题。”纳兰栀看着天花板。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