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他每天早晨都在不同的站台守候同一列地铁,每个黄昏又在不同的站台挥别同一列地铁。
她与他似乎总在相遇,又总在走失。清晨与黄昏的脸,渐行渐模糊,却又触手可及。
地铁先经过她,再经过他。
似乎生前就已约定,她与他或站或坐都在同一个车厢。她经常看窗外的蓝蓝的天、绿荫荫的树、飞飞扬扬的尘土。他呢,手里不是知音,就是读者或某某晨报与某某晚报。
看书看报看多了难勉眼睛会发胀,头会疼,于是,他抬头,看窗边,望到她。
她总在窗边,不是头仰靠在窗边站着就是侧坐在座位上。她无意于成为他的风景,却尽收他的眼底。
他同她搭讪。
你早!
你更早!
你好!
你也好!
吃早餐没有?
吃了。
刚下班?
嗯。
你穿的红裙子真漂亮!
是吗?
在哪里高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