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怕。我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脖子。
西部灯塔
我围着毛毯靠在军车后座上,不时闭上眼睛养神,随后又被车身的颠簸弄醒。
车窗外不时掠过枯死的树木。除此之外就是远方连绵起伏的山丘,在夜色中像揉皱的黑色丝绒一样铺展到天边,直到和暗紫色的月亮相接。
格里高利面无表情的在驾驶座上操纵方向盘,不时打个呵欠。萨沙则靠在副驾驶座上睡着了,发出阵阵均匀的鼾声。
有时候我真羡慕萨沙在颠簸吵闹环境下迅速入睡的本事。
“政委,你睡不着?”格里高利冷不丁的问我。
我把军用毛毯裹得更紧一点:“是啊。”
格里高利摸着下巴想了几秒钟:“我在埋葬者机关时受到过让身体迅速进入休眠的冥想训练。政委,先把自己想象成一具死尸,身体正在腐烂,虫卵和幼虫在裸露的大脑上乱爬——”
“停!我现在突然精神起来了。”我迅速的打断格里高利。
作为埋葬者机关的一名杀手,格里高利的说话风格就像埋葬者手中的动力匕首一样让人背后发凉。
口袋中的智慧中枢滴滴的鸣叫着,屏幕上的卫星定位点阵图表明目的地坐标已经不远了。
盐碱湖军区最高的建筑,西部灯塔。
西部灯塔作为盐碱湖军区的卫星信号编码中心,担负着传递信息的重要作用。而我在傍晚7点时从智慧中枢上发现西部灯塔的信号强度正在降低。
“应该是电浆能源阵列枯竭了。”我想到最近的一次注入电浆是在两个月前,立刻让萨沙和格里高利开车送我去西部灯塔。
如果西部灯塔停止工作,整个盐碱湖军区会和总军部失去联系。这种责任我可不敢承担。
格里高利连续驱车九个小时,直到凌晨四点,我才看到西部灯塔的白色轮廓。
我疲倦的揉着太阳穴,示意萨沙将后备箱里的莱顿电浆瓶拿出来。在车上睡足九小时的萨沙精神抖擞:“政委,车上睡得怎么样?”
“还行,还行——”我敷衍的说,同时扯下风帽遮住黑眼圈。
在夜风中攀爬西部灯塔是一种折磨。冰凉的细窄金属梯直接搭在西部灯塔光滑的外墙上,军靴的靴底踩在上面随时都可能滑下去。而爬到一定高度时,刮在脸上的冷风简直像动力爪在切割皮肤。
萨沙背着重达65公斤的莱顿电浆瓶,在我头顶上轻快的攀爬。我艰难的跟住他,不时停下来喘气。格里高利则在我身后。
“政委,你在3分钟里休息了9次。”我后面的格里高利阴沉沉的说:“你真的通过了新兵的体力检测吗?”
因为我经常停下来的缘故,格里高利等得实在无聊,开始采取单手攀爬的姿势,不时以脚尖勾住梯子的做出灵巧的倒立空翻,来消磨时间。
“我是文官。”我艰难的呼吸着:“只做笔试。”
长达30分钟的攀爬后,我终于到达了塔顶的平台。萨沙已经在15分钟前到达了塔顶。
“我休息一下。”我无力的靠在控制室的墙壁上,感觉自己快要虚脱。萨沙和格里高利却一点劳累的迹象都没有,萨沙甚至想背着沉重的电浆瓶和格里高利比赛跑步。
“连长,小心那个东西。”我对萨沙说:“那不是普通的瓶子,里面的电浆能量能把这座塔轰成平地。”
萨沙立刻将背上的电浆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