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叫我子爵。唉,多么可怜!”
“然后呢?”我饶有兴趣的问。
“过了几天,那位可怜的贵族浑身都烂掉了,每一寸皮肤都在融化……我拿床单给他擦拭却怎么也擦不完……”
“继续说。”我突然涌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然后那个贵族就死在这张床上,真是麻烦的事情,我把床单洗了三次才洗干净,就是这张床……”
我猛地从床上跳起来,冲到窗边呕吐。
午后
令人困倦的下午两点。
我枕着叠好的外套躺在河滩上打盹。日光出奇的温暖,不远处的小河反射出细碎的闪光,像高级时装衣襟上的金属亮片。
我从上层区逃出来的时候,身上就披着一件青色亮片外套。
核战争爆发的当天,整个上层区陷入了火海。西极共和国一枚六百万吨当量的核弹砸在了上层区的反重力屏障上。反重力屏障只抵消了95%的核爆冲击力便失效了。剩下的5%则将上层区轰掉整整一半,而剩下的一半挤满了难民。
当天晚上,下起了充满辐射粉尘的灰色小雨,我披着青色外套缩在屋檐下冻得发抖,由于上层区的能源核心被核弹炸毁,温度调节机组失效,上层区的气温下降到11度。而贵族们是从来不喜欢穿厚重的衣服的,我出门逃难时,仆人也只给我准备了薄衬衫和外套。
从浸满雨水的外套上,我第一次感到了书中描写的寒冷。
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把我从回忆里拉了出来,萨沙走到我的身边盘腿坐下:“一起洗澡吗?”他指着不远处的小河:“尼古拉已经做过水质测试,只有轻度辐射。”
顺着他的手,我看到格里高利和尼古拉已经在河里玩水。
“我想睡一会。”我撒了个谎,真正的原因是我从来没有在野外裸体的经验,更别说在河里洗澡了,那简直像个粗鄙的下层区平民。
萨沙点点头,随后在离我不到半尺的距离里拉下了军靴的拉链,脱下了长靴。我顿时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忍不住用衣袖遮住了鼻子。萨沙根本没有注意到我的举动,他接着脱下了深灰色的羊毛袜,揉成一团塞进靴筒。
我正想换个地方打盹,萨沙叫住了我:“给你当枕头。”他把靴子递到我的手里:“比外套更软。”我用两根手指夹着靴筒,准备等萨沙一走就把它们丢得远远的。
萨沙并没有走开,而是慢条斯理的脱衣服。下层区的平民对赤身裸体并没有什么“羞耻”的概念,不一会儿萨沙就脱得精光,把衣物胡乱丢在河滩上。他指了指满地的衣服:“政委,你负责替我看守。”随后他一路小跑冲进河里,和尼古拉打起水仗。
我立刻将靴子丢到一边,替萨沙收拾乱丢的衣服。从靴裤到外套,一件又一件。直到我发现了萨沙的衬衫。
这件白色衬衫的样式和我身上的一模一样,脱下来时还带着萨沙的体温,这件衬衣曾经包裹住萨沙健美的身躯,吸纳过他充满雄性荷尔蒙的汗水。我攥着萨沙的衬衣,心里涌起一个大胆的想法。
当机立断,我解开文官制服斗篷的系带,脱下外套和衬衫,颤抖着拿起萨沙半湿的衬衫穿到自己身上。同时将自己的衬衫和萨沙的衣服整齐的叠在一起放好。
洗完澡的萨沙向我走来,他健美的身躯上沾满了水珠,金色短发柔顺的帖服在额头上。他拿起放在衣物堆顶端的衬衫,大力的擦拭身上的水滴。
那是我的衬衫!我感到一阵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