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应该躲在别人背后,舒舒服服指挥属下替自己卖命吗?
为什么要冒这么大风险?
素凉薄用拐杖撑住有些疲惫的身体,瞥了他一眼,慢条斯理说,“但凡你听过我的名字,就应该知道。”
“我这个人。”
“最喜欢见证他人的末路。”
不择手段,赶尽杀绝。
屠夫身上沾满了血,按照素凉薄交代的话,哆哆嗦嗦向基地内的上级汇报完毕。
上级还沉浸在得到‘极品生胚’的喜悦中,再加上屠夫身上确实沾着血,一时间没有怀疑。说了句‘知道了’,让屠夫像平常那样,把素凉薄关进专门让生胚养伤的房间。
“行。”屠夫点点头,转身正要往外走。
走出两步后,他仿佛突然想起什么,装作不经意地开口问,“我从外面弄到二两茶叶,一万九一斤的好东西,领导你要不要尝尝。”
“行啊。”上级跟屠夫‘共事’多年,私交算得上密切,没有怀疑的答应道,“我今年一直呆在地下,好久没喝过好茶了,快给我泡一杯!”
“哎,好嘞!”
与此同时,素凉薄已经被送到‘养伤房’。
养伤房应该是地下基地条件最好的房间,不但有一张虽然很脏,但是勉强算舒适的床,还有饮水机和几包劣质零食,和一台功能简单的动画片播放器。
素凉薄检查播放器,竟然是安装电池的老古董,屏幕是黑白的,没有一丁点与外界沟通的可能性。
房间里的东西都是他们负责添置和收拾,应该不会留下什么线索。他不抱希望的搜查一圈,本来没指望找到什么找到什么有用东西。
毕竟这个房间,时时刻刻处于监管之下。来到房间里的孩子,非死即残,信息无法传递出去。即使真的能够传递,每天有人过来巡查时,也会损毁留下的信息。
然而,素凉薄嫌弃地拿起枕头,在最深处摸到一个四四方方,有点硬度的东西。
他皱了下眉,沿着边线撕开枕头内心,从里面掉出几张小学生用来写生字的本子纸,纸页微微泛黄。
几张田字格纸,被裁成四四方方的大小,上面写满密密麻麻的小字。字迹稚嫩笨拙,看起来应该是哪个孩子留下的日记。
素凉薄翻开第一张,最早的日期是三年前的年初。
一时间,素凉薄不知道该愤怒这个充满罪恶与污秽的组织,竟然存在了三年多。还是该吐槽,基地员工卫生意识堪忧,整整三年不换枕头。
——如果是自己雇佣的人,同样的寝具使用三天,就该被方管家教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