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就为了你是相国之女,不招这白衣夫婿,活活地拆散我们了。我不怕,我不怕,莺儿,我会回来的,你相信我。我张君瑞一定会娶到你崔莺莺的。
车越去越远,左言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真得落下了一滴男儿的眼泪。
哪来的水?左言醒了,是绿萼这个调皮的。“都什么时候,还睡?”“昨晚睡迟了,不是你一躺下就睡得香。”左言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地不喜欢绿萼。
绿萼毕竟是绿萼,能这样诠释出音乐的人会不是冰雪聪明的么?找了个借口,她离开了,她不是没有其他的朋友,竟然你不开心,那我也无须在此打扰。左言的心里十分的不忍,绿萼是个好女孩,但却不是他想要的那种。对不起,绿萼,你会找到一个比我更怜爱你的人的。
三、千古琴心今又聚,三生石上了相思。
总算结束了走场了,带着满身的疲惫和朋友们的不解,左言回到了家。有什么好奇怪的啊,朋友们,不就是我和何绿萼以前比较好,现在不在一起了么?有什么大不了的。人呀,总是喜欢大惊小怪的。
左言将自己重重的投入了软软的床中间,太舒服了,这么多天了,还是自己的床最好。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呀。这一觉太美了,梦醒时分已是星光点点,朗月高照。左言打开门上了阳台,伸伸臂,弯弯腰,扩扩胸,多惬意呀,从来没有感觉这城市的空气原来也是这样清新的。
向左望万家灯火,多么温馨的画面呀,孩童们天真的笑语,劳累了一天的人们可以好好地休息了。华彩笑了。向右看,黑暗的空旷的土地上正建设着一座未来的高楼大厦。日新月异的世界啊。
对面小区的阳台上出现了一个倩影,她正在仰望星空,那剪影太美丽了。剪影动了,她开始坐下了,哦,她还带着一把琵琶?从侧影看那姿态无比的娴静。“拉拉拉哆来拉嗦”在几下熟练的拨动中,一阵悠扬的琴音从她的指下流出,是那首著名的春江花月夜。左手凝神倾听,仿佛看到了,鲜花在江畔静静地绽放,花影随风颤动,江水映衬着鲜花的倒影。一轮明月缓缓升起,月下的水面平静安详。琵琶的声音忽然转急,是轻风下水波动荡,波光一圈圈地向外漾开,波心处一轮明月高挂。月影随波颤动,仿佛一个少女在舞蹈,她越舞越快,越舞越美,众人醉在她的舞姿里,不知不觉地月亮也越升越高,越来越亮。在这样皎洁的月光下江畔的鲜花也越加美丽多姿。不知什么时候,月亮已隐去,少女也不见了,又留下这一片清新广阔的水面,平静无比,清雅不可方物江水还是平静地向远方流去,花的秀姿依然无比可爱,春风拂在人们脸上,醉了人心
左言的心深深地醉在这无边的春江月色里了。那首著名的诗开始在他的口里吟诵:“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对面的声音接了上来:“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指还来。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呵呵,在这热闹的城市里还有人读着这样的诗,左言和女孩都笑了。左言仔细看了看,那是对面那小区的左边第一幢房子的第四楼第三个阳台。左手马上关了灯,下楼而去。
凌颜站在阳台上,放下了琵琶,想着自己方才的举动是不是太冒昧了,一个不认识的男孩子,就念了那着诗而已,他不是记不得了,可能是累了,我为什么要接上去呢?就因为我才弹完那曲子么?我这是怎么了?陆凌颜好象真不认识自己了。男孩子家的灯忽然灭了。借借注意到了,有一丝的遗憾。凌颜的心里又想到了那个舞台上用吉它弹奏那首悲伤的乐曲的男孩子,也不知道他又在哪演出了。
“呯呯,呯呯呯”这样的敲门节奏不是熟人的,凌颜还是过去了,猫眼里是一个男孩子的脸,俊朗热情,青春洋溢。“是他,那个舞台上的男孩子。”不用再犹豫了,陆凌颜打开了门。
我离她这样近了,果然没错她就是我要找的那个女孩子:鹅蛋脸红扑扑的,白皙可爱,两弯秀眉下一双星眸,顾盼有神,唇角边隐隐一个酒窝,增添几份顽皮。
这大男孩,真有意思,我都打开门了,他还傻站着。陆凌颜忍不住轻咬了下唇笑了。
她笑了,太美丽了,是仙女?啊,我想起来了,是她。“等我一会。”左言想到了那画,转身就跑。
这人怎么回事?陆凌颜呆在那里,半天回不过神。等他一会,他做什么去?这人也太有意思了。借借关上门,又笑了。
上楼开门开灯开抽屉,找到了,就是她,原来你就是我的文君啊!一种快乐充溢着左手的胸膛。快跑啊,人家还等着我呀。左言好容易平静下来,迅速地下楼。这次没等他敲门,凌颜已经把门打开了。
左言激动万分,把那张画递给了凌颜。
这是一张画,一个少妇在画屏之后,凝眸静听,一个男子在琴台之前,专心演奏,画上的男子就是他,那个舞台上的吉它小伙,也就是眼前这个还在气喘吁吁的大男孩,画中的少妇就是我呀。是的这就是凤求凰。凌颜的脸红了。
左言忙解释说:“这是上星期我在梦里见到的人,你看看象谁?”
陆凌颜明白了,左言又拿起一张白纸,几笔下来,又是一张画,这回画的是一个古寺,衣饰也和刚才的完全不同,是唐代的,但人物还是他们,内容还是听琴。陆凌颜又明白了。在纸上写下了两个字“西厢”
“你有琴么?”左言问。
凌颜把左言让进了自己的书房,左言开始弹起来,凌颜什么都明白了。这陌生的音乐在此时却又是这样的熟悉。是啊,人或者会忘记什么,但有些东西是刻骨铭心的,任什么时候也无法忘却。
没想到,我们竟然又见到了。左言看着凌颜,凌颜看着左言,四目交汇处,日月无光
是啊“弦声切切弄别离,琴音千古故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