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仙尘鼓起腮帮子背转过身作赌气不言的模样,陈小咩自顾自拍去身上尘土,忽而自马匹行囊中取出工具齐全的笔墨纸砚,就着一块平坦大石研墨书画起来。
饶是白仙尘下定决心要令陈小咩见识一下自己的“厉害”,都被陈小咩此举吸引,悄然凑近过去偷眼瞄看,只见陈小咩画技书法出乎意料好得惊人,落笔有神对着那“白仙尘原本容貌”的第一幅通缉令临摹了一遍,动作奇快不一会儿便即完工,画面字迹显是比原本书画出彩颇多。
这该是好事儿,可陈小咩却是一脸懊恼,将临摹下来的“通缉令”随手丢掷,闭上眼睛遐想一二继而画起下一幅画,白仙尘不言不语耐心观看,只见这回的画虽不如上回出彩,却与原本的“通缉令”一模一样!
陈小咩满意点头,撕毁第二张画后手脚利落继而作第三幅画,文字落笔皆一模一样,唯独画面上的女子再也不是白仙尘,反而换作了柳红嫣的脸孔!
白仙尘双手捂嘴,安奈想要仰天大笑的冲动,继而瞧陈小咩画下一幅,只见“春归雁”、丫鬟“珍珠”、丫鬟“银丝”等“花红柳绿”中的女子人物皆被橙衣女子画了个遍,想了想,橙衣女子撩起袖子更画上了自家大姐“沈奕凡”、眼下不知所踪的“薛琉儿”、更有男儿之身的盲眼剑客孙大好等人的画像,想象一下这些人忽而被一众江湖人追杀的场面,当真损得不能再损。
似乎觉得如此作画烦累,陈小咩更加尝试以“御剑之术”驾驭笔杆,却不知笔杆未有剑中百炼而得的灵性故不得其法。
白仙尘在旁幸灾乐祸,陈小咩挠了挠头,退而求其次引下飞剑数柄,斩下一缕白发将笔杆与剑柄捆绑在一块儿,心随意动以飞剑持笔作画,虽不如手工精制,效率成果却显著异常。
将夜时分,堆叠在陈小咩面前的“通缉令”已有三百,若非纸张不够,按陈小咩最后一次数十幅的作画速率约莫能够更多。
白仙尘就是再懵懂无知,此时此刻也早已知晓了陈小咩一肚子坏水远不如表面瞧来那般纯良,这些书令若是张贴出去,可不得混淆耳目叫天下大乱?
虽说此刻有必要作出不理不睬陈小咩的恼火模样,可白仙尘却是孩子心性,心头由着‘想瞧好戏’的欲念驱使早已乐开了花。
陈小咩捧起墨迹已干的画作,轻咳一声扯了扯白仙尘衣袖,一派小媳妇的懦弱模样娇滴滴道:“仙尘,咱们打扮一下寻个酒家去吃些东西,顺便将这些‘无用书画’落实一二。”
墨河位于沈家镇以北、龙头山以西,沿河而建有繁荣城镇,因城内各式沈家商铺便占去大半儿,故而“墨城”被城中百姓笑谈为“沈家后花院”着实应景。
一辆豪华马车缓行入城,停滞于城中最大客栈“望月楼”,马夫掀开车帘,掺扶下一位红衣女子令楼中喝酒吹牛的富家子弟眼眸一亮。
极长的黑发简单梳于脑后,瓜子脸上一双狐媚眸子好似天生便能勾人魂魄,身材修长束着一袭惹眼红衣,在穿着向来臃肿的寒冬更显得婀娜诱人。
车内侍女不知何时为自家小姐戴上一顶纱笠,白纱掩面刹那芳华竟如昙花一现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