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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上不分伯仲了?希望这回来的是一方圣手,一局棋能够撑过百子最好。

能如此思虑,并非是春归雁目中无人,委实是她堪称女子中的棋道魁首,棋力之强唯有棋圣江德勉强赢过她一回,真可算是世上罕有的奇女子。

“花红柳绿”的头牌姑娘大多都有自己所长,春归雁便擅长棋道经纬,早些年前,春归雁还并不如何闻名,在“花红柳绿”这座花团簇放争芳斗艳、算是最不缺美丽女子的院子里,她不过是一名不如何起眼的寻常女姬。

与棋圣江德一局三昼夜的手谈使得她一夜成名,结局虽是春归雁投子儿认输,却虽败犹荣,令她一举成了“花红柳绿”乃至整个苏城赤手可热的魁儿,谁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如春归雁这般才绝天下的女子能为男子征服,岂不更妙?

春归雁输给江德后立下誓言,男子若想碰她身子需得手谈胜得过她才可,而后这位女子果真再未输过一局,持黑子先手甚至堪称无敌手。

如此拔高门槛儿非但没有叫人望而生畏,反倒让那些自诩风流的公子少爷趋之若鹜,传闻还曾有人打赌谁能拿下春归雁、进得这骄傲小娘子的闺房,便能获黄金千两,可谓是名利双收,怎能不叫人对这女子棋圣心生向往?

记得有段时日,便是因为春归雁,整个苏城围棋盛行,不少游手好闲者皆研究起了下棋,场景当真是空前绝后,叫人哭笑不得。

“雁儿姑娘,你说这回不自量力的又是哪家公子哥?来此可是为了名还是为了利?”

下了楼阁,楼下瞧见春归雁的宾客不出意外起了一阵骚动,在数名恶仆拦阻护送下好不容易出得大门,由姓王老妈子掺扶上了马车,车夫一扬马鞭,马蹄踏踏奔向了黑白阁,途中老妈子殷勤的与春归雁攀谈。

春归雁笑道:“我哪里晓得,总不会是为了区区小女子来的。”

黑白阁并不遥远,坐不坐马车都只是形式问题,而这次行到半途马夫急停勒马似乎早了些。

老妈子咿呀怪叫,掀起车帘探出脑袋与车夫说了什么,回来时板着脸孔,与春归雁啧啧道:“雁儿姑娘,有两个乞丐拦住了去路,车子驶不过不去。”

春归雁对此并不上心,笑容冰冷平淡言道:“乞丐?装作没瞧见碾死便是,何必要停车?”

老妈子无奈道:“车夫本也不想停,谁知道那马匹吃错了什么药,鞭子打也打不动,真是件怪事!”

春归雁眼眸子闪过一道异彩,起身亲自钻出车厢,而见马车前果有两名破衣烂衫的乞丐,中年车夫正气急败坏的用鞭子抽打那两人,那两人却似金刚不坏,纹丝不动更是一声也不吭。

“别打了,别打!”春归雁顾得不女子端庄娴熟的形象,急急忙忙跃下马车,一把扯住中年车夫就要挥打下鞭子的胳膊,嗔怒道,“这两位可怜人已然如此落魄,你这人怎得这般残忍,恃强凌弱于心何忍?”

中年车夫一时蒙了,满面茫然似乎全不理解自家主子怎会忽然转性,挠了挠头皮不知如何辩解,支支吾吾只是满面羞红。

春归雁横了中年车夫一眼,自怀中锦袋抓出一把银两银票,连数目都未曾点数便一股脑儿塞进了一名乞丐手中。

瞧着眼下两人,春归雁满面慈悲,转头与车夫道:“别人瞧见了他们必也会欺负他们,你且让他们躲在你车子里,你去楼里拿些食物给他们吃完,送他们出府。”

“那小姐你……你呢?”车夫诧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