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证道:“不敢当!”当下将那内功心法一句句地详加剖析,又指点种种呼吸、运气、吐纳、搬运之法。方证大师不厌其详地细加说明,令令狐冲登时窥见了武学中另一个从未涉足的奇妙境界。她叹了口气,说道:“古人好像有一句话,说什么只要早上听见大道理,就算晚上死了也不打紧,是不是这样说的?”方证道:“朝闻道,夕死可矣!”令狐冲道:“是了,便是这句话,我听师父说过的。今日得聆大师指点,真如瞎子开了眼一般,就算以后没日子修练,也一样的欢喜。”
方证道:“我正教各派俱已聚集在恒山左近,把守各处要道,待得魔教来攻,大伙儿和之周旋,也未必会输。令狐掌门何必如此气短?这几日左右无事,令狐掌门不妨便练了起来。乘着老衲在贵山打扰,正好共同参研。”令狐冲道:“大师盛情,晚辈感激不尽。”方证道:“这当儿只怕冲虚道兄也已到了,咱们出去瞧瞧如何?”令狐冲忙站起身来,说道:“原来冲虚道长大驾到来,当真怠慢。”当下和方证大师二人回到外堂,只见佛堂中已点了烛火。二人这番传功,足足花了三个多时辰,天早黑了。
只见三个老道坐在蒲团之上,正和方生大师等说话,其中一人便是冲虚道人。三道见方证和令狐冲出来,一齐起立。令狐冲拜了下去,说道:“恒山有难,承诸位道长千里来援,敝派上下,实不知何以为报。”冲虚道人忙即扶起,笑道:“老道来了好一会啦,得知方丈大师正和令狐姑娘在内室参研内功精义,不敢打扰。”令狐冲道:“道长千里来援,何谈打扰。听说峨嵋、昆仑、崆峒诸派前辈也都到了,该当请上山来,共议大计才是。不知众位前辈以为如何?”
冲虚道:“他们躲得甚为隐秘,以防任老魔头手下的探子查知,若请大伙儿上山,只怕泄漏了消息。我们上山来时,也都是化装了的。”
冲虚指着那扮过挑柴汉子的老道说:“这位是清虚师弟。”指着那扮过挑菜汉子的老道说:“这位是我师侄,道号玄高。”令狐冲连忙见礼。
冲虚道:“我这位师弟和师侄,剑术算不得很精,但他们年轻之时,曾在西域住过十几年,却各学得一项特别本事,一个精擅机关削器之术,一个则善制炸药。”令狐冲道:“那是世上少有的本事了。”冲虚道:“令狐姑娘,我带他们二人来,另有一番用意。盼望他们二人能给咱们办一件大事。”令狐冲不解:“办一件大事?”冲虚道:“老道不揣冒昧,带了一件物事来到贵山,要请令狐姑娘瞧一瞧。”令狐冲颇感奇怪,要看他从怀中取出什么物事来。冲虚笑道:“这东西着实不小,怀中可放不下。清虚师弟,你叫他们拿进来吧。”清虚答应了出去,不久便引进四个乡农模样的汉子来,各人赤了脚,都挑着一担菜。清虚道:“见过令狐掌门和少林寺方丈。”那四名汉子一齐躬身行礼。令狐冲知他们必是武当派中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