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盈盈满脸通红,啐了一口,道:“说话就没半点正经。”
盈盈取出金创药,为父亲及上官云敷了眼上针伤。各人脸上给刺出的针孔,一时也难以计数。盈盈对镜一照,见左颊上划了一道血痕,虽然极细,伤愈之后,只怕仍要留下些微痕迹,不由得郁郁不乐。
令狐冲道:“你占尽了天下的好处,未免为鬼神所妒,脸上小小破一点相,那便后福无穷。”盈盈道:“我占尽了什么天下的好处?”令狐冲道:“你聪明美貌,武功高强,父亲是神教教主,自己又为天下豪杰所敬服。兼之身为女子,千娇百媚,青春年少,东方不败就羡慕得不得了。”盈盈给她逗得噗嗤一笑,登时将脸上受伤之事搁在一旁。
任我行等五人回入殿中,传下号令,命各堂长老、香主,齐来会见。他坐入教主的座位,笑道:“东方不败这厮倒有不少鬼主意,高高在上的坐着,下属和他相距既远,敬畏之心自是油然而生。这叫做什么殿啊?”上官云道:“启禀教主,这叫作‘成德殿’,那是颂扬教主文成武德之意。”任我行呵呵而笑,道:“文成武德!文武全才,那可不容易哪。”向令狐冲招招手,道:“冲儿,你过来。”令狐冲走到他座位之前。
任我行道:“冲儿,当日我在杭州,邀你加盟本教。其时我光身一人,甫脱大难,许下的种种诺言,你都未必能信,此刻我已复得教主之位,第一件事便旧事重提……”说到这里,右手在椅子扶手上拍了几拍,说道:“这个位子,迟早都是你坐的,哈哈!”
令狐冲道:“教主、盈盈待我恩重如山,你要我做什么事,原不该推辞。只是我已答允了人,有一件大事要办,加盟神教之事,请恕晚辈不能奉命。”
任我行双眉渐渐竖起,阴森森道:“不听我吩咐,日后会有什么下场,你该知道!”盈盈移步上前,挽住令狐冲的手,道:“爹爹,今日是你重登大位的好日子,何必为这种小事伤神?她加盟本教之事,慢慢再说不迟。”任我行侧着一只左目,向二人斜睨,鼻中哼了一声,道:“盈盈,你就只要情人,不要爹爹了,是不是?”
向问天在旁陪笑道:“教主,令狐姑娘年纪轻,性子执拗得很,待属下慢慢开导于她……”正说到这里,殿外有十余人朗声说道:“玄武堂属下长老、堂主、副堂主,五枝香香主、副香主参见文成武德、仁义英明圣教主。教主中兴圣教,泽被苍生,千秋万载,一统江湖。”任我行喝道:“进殿!”只见十余条汉子走进殿来,一排跪下。
任我行以前当日月神教教主,与教下部属兄弟相称,相见时只抱拳拱手而已,突见众人跪下,当即站起,将手一摆,道:“不必……”心下忽想:“无威不足以服众。当年我教主之位为奸人篡夺,便因待人太过仁善。这跪拜之礼既是东方不败定下了,我也不必取消。”当下将“多礼”二字缩住了不说,跟着坐下。不多时,又有一批人入殿参见,向他跪拜时,任我行便不再站起,只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