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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着三名好手,扼守要道。定静师太喝道:“无耻!”这时只听得山腰中女弟子尖声惊呼,跟着砰砰之声大作,原来敌人从峭壁上将大石推将下来。

恒山派众弟子挤在窄道之中,蹿高伏低,躲避大石,顷刻间便有数人为大石砸伤。定静师太退了两步,叫道:“大家回头,下坡再说!”她舞剑断后,以阻敌人追击。却听得轰轰之声不绝,头顶不住有大石掷下,接着听得下面兵刃相交,山脚下竟也伏有敌人。这些人待恒山派众人上坡,上面一发动,便现身堵住退路。下面传上讯息:“师伯,拦路的贼子功夫硬得很,冲不下去。”接着又传讯上来:“两位师姊受了伤。”

定静师太大怒,如飞奔下,猛听上面“哎唷”声连作,又有几名女弟子中了暗器,摔跌下来。定静师太定了定神,觉得还是坡顶的敌人武功稍弱,较易对付,便又冲上,从众女弟子头顶跃过,跟着又越过令狐冲头顶。令狐冲大声叫道:“啊哟,干什么啦,跳田鸡么?这么大年纪,还闹着玩。你在我头顶跳来跳去,人家还能赌钱么?”定静师太急于破敌解围,没将她的话听在耳中。仪琳歉然道:“对不住,我师伯不是故意的。”令狐冲唠唠叨叨地埋怨:“我早说这里有毛贼,你们就是不信。”心中却道:“我只见魔教人众埋伏在坡顶,却原来山坡下也伏有好手。恒山派人数虽多,挤在这条山道中施展不出手脚,大事当真不妙。”

定静师太将到坡顶,蓦见杖影晃动,一条铁禅杖当头击落,原来敌人另调好手把守。定静师太心想:“今日我如冲不破此关,带出来的这些弟子们只怕要覆没于此。”身形侧过,长剑斜刺,直是不顾性命、两败俱伤的打法。定静师太一双肉掌上下翻飞,使开恒山派“天长掌法”,在四般兵刃间翻滚来去。她年近六旬,身手矫捷却不输少年。魔教三名好手合力围攻,竟奈何不了这赤手空拳的老尼。

仪琳轻轻惊叫:“啊哟,那怎么办?”令狐冲大声道:“这些小毛贼太不成话,让道,让道!本将军要上去捉拿毛贼了。”仪琳急道:“去不得!他们不是毛贼,都是武功很好的人,你一上去,他们便要杀了你。”令狐冲胸口一挺,昂然叫道:“青天白日之下……”抬头一看,天刚破晓,还说不上是“青天白日”,她也不以为意,继续说道:“这些小毛贼拦路打劫,欺侮女流之辈,哼哼,难道不怕王法么?”仪琳道:“我们不是寻常的女流之辈,敌人也不是拦路打劫的小毛贼……”令狐冲大踏步上前,从一众女弟子身旁硬挤过去。众女弟子只得贴紧石壁,让她擦身而过。

令狐冲将上坡顶,伸手去拔腰刀,拔了好一会,假装拔不出来,骂道:“他奶奶的,这刀子硬是捣乱,要紧关头却生了锈。将军刀锈,怎生拿贼?”仪和正挺剑和两名魔教教众剧斗,拼命守住山道,听她在身后唠唠叨叨,刀子生了锈,拔不出来,又好气,又好笑,叫道:“快让开,这里危险!”只这么叫了一声,微一疏神,一柄链子枪刷的一声,刺向她肩头,险些中枪。仪和退了半步,那人又挺炝刺到。

令狐冲叫道:“反了,反了!大胆毛贼,不见本将军在此吗?”斜身闪在仪和身前。那使链子枪的汉子一怔,此时天色渐明,见她服色打扮确是朝廷命官模样,当下凝枪不发,枪尖指住她胸口,喝道:“你是谁?刚才在下面大呼小叫,便是你这狗官么?”令狐冲骂道:“你奶奶的,你叫我狗官?你才是狗贼!你们在这里拦路打劫,本将军到此,你们还不逃之夭夭,当真无法无天!”那使枪汉子不愿戕杀朝廷命官,惹下麻烦,骂道:“快给老子滚下去!再啰唆不清,老子在你这狗官身上戳三个透明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