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完了董老太太的寿宴后,便又要准备于妍的婚事了。汤家父女本打算在贺完寿后便回去,但经二老相邀,决定在参加完于妍的昏礼后再回。
于江两家六礼中早已过了五礼,只等最后的昏礼了,原本于妍还能携着小姐妹出门玩耍,现下却只能成日待在闺阁里,与绣娘一起绣着鸳鸯喜被。
汤妧好奇去凑了两日热闹,但见她们飞针引线,手法极快,汤妧看了顿时自惭形愧,她的绣功怕是连人家的一根指头都比不上。
思及此,她便想到了那被段锦拿走的荷包,那个歪歪扭扭还没有绣完的锦字,只觉得懊恼,那种样子的荷包她居然能拿的出手送,真是,她到时候一定得拿回来。
这厢正如火如荼的准备着于妍的各式嫁妆,那厢董老太太却暗暗心急起来。比汤妧小上半岁的于妍都要嫁了,就连于姝都在相看人家了,唯有汤妧,她自己丝毫不在意婚事便也罢了,怎的汤新台也不着急,这个父亲做的未免太不负责任了。
当下她便将汤新台寻了来。
“你是男子,行事上不如女子细致这也是寻常的,但怎的妧妧的婚事你也粗心至此,她腊月便满十八了,这婚事还没有着落,”老太太气的直用她的拐杖锤地,高声质问道:“明芳当年十五便嫁与了你,十八时早已生下了妧妧,妧妧呢,你要将她拖成老姑娘吗?”
汤新台拱手弯腰揖着,没有说话。确实是他这做父亲的失职。
“你没话说吗?”董老太太气恼道:“当年我寄书信与你道将妧妧接来我膝下养着,你不肯,我念着你们父女情深,你也不会怠慢妧妧,故而我也做罢了,现下看来,当初我便应该直接将妧妧接来!”
汤新台心下一滞,手不自觉的捏紧了些,妧妧的抚养他是不会相让的,只是她的婚事,他却也不想逼她。
只得伏低做小的忙道着歉,“是系辞的过错,但还请岳母莫要过多逼迫妧妧,终归还是要让她寻个合乎心意的才可啊!”
“合乎心意,你不替她相看人家哪来的合乎心意,父亲做到你这份上真是妄为人父!”
董老太太的呵斥声愈来愈大,叫刚走到门外的汤妧听了个清清楚楚。
她忙走进来拦在汤新台面前,“别骂我爹!”
见董老太太黑着脸气呼呼的喘着气,汤妧又忙上前替她轻抚着胸口,甜甜笑道:“外祖母,怎的生这么大的气啊,气伤了身子可不好!”
董老太太平缓下了情绪,端起茶盏饮了一口,叹声道:“你年岁大了,你爹竟然也不替你相看人家,寻门亲事,哪有这样子做……”
见汤妧在眼前,她忙止住了声。
汤妧心里一咯噔,忙撒娇道:“外祖母,是妧妧不想这么早嫁人,与我爹无关啦!”
“说什么傻话,女子总归要嫁人的,你可再拖不得了。”她轻点着汤妧的额,接着道:“你爹不上心,便由我这做外祖母的来替你寻人家。”
闻言汤新台忙上前要开口,却被董老太太一把堵住,“怎的?你不上心也不许我来嘛?”
“妧妧拖到这般年纪了你还不管吗?你怎么做人父亲的,你……”
见董老太太又要再骂,汤妧忙搂着她的胳膊娇声道:“是是是,妧妧明白了,只是这一时也难以找到人家,外祖母,咱们……”
“哎,”董老太太忽然呵呵笑了起来,道:“外祖母这些日子替你寻了一人,外祖母瞧着不错,只不过这还要你看看,过两日叫你瑛表哥带着你去酒楼玩耍,顺便相看相看,别怕,你表哥在一旁呢!”
汤妧瞠目结舌,这这这,这是要给她安排相亲?
“那男子你也见过,是你裕珏表哥,家世不错,人品也不错,你还赞过他相貌好呢,不是正合你心意?”
汤妧顿时苦了脸,早知道她就说他丑,丑的要命好了!
“岳母,这太唐突了吧?”汤新台无奈道。
“有甚唐突的,咱们两家知根知底,更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