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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咕咕叫 步虚子令 1879 字 7个月前

地咽了口口水,连忙跑了出去,“那个,我去送送她们!”

圆月如一樽精美的银盘,高高悬挂于夜空之上,淡淡的月华穿透云层漫洒在大地上,起伏的远山偶尔响起几声鸟鸣,今夜的夜色很亮,照得能看清村间的小路,行走间只需一盏小灯笼即可。

村路弯弯绕绕,汤妧跟段锦走在前头,打着灯笼,两人一起将耳朵竖得高高的偷听着后头锦娘同谭雁秋的对话。

这是锦娘头一次见到谭家东家,这名以女子之身扛起谭家大业的姑娘在临阳县是极为出名的。谭家一直是临阳的富户,前任东家谭清衡也是有名的善人,时常救济穷人,偶逢灾年更会搭棚施粥,帮助乡亲,谭家一直有着仁商的名声。

偏偏这样一位善人,却在子嗣上受了难,早年也曾有过一个儿子,生的聪明伶俐,经商亦有头脑,却不想在外出游历时碰上了山洪,不幸丧生。

谭清衡得知消息后几乎是日行百里,马不停蹄地赶往了失事地点,刨出了儿子的尸身。他强忍着悲痛将儿子带回了临阳,主持好一切将他下葬,他表现得一直很理智,让很多人觉得他似乎并不伤心,然而却在儿子下葬后的第二天,谭清衡一夜之间白了满头青丝,那时,他似乎不过四十。

这件事情当时让很多临阳人都唏嘘不已,暗自抱怨上天不公。

后来他身下便一直没有所出,偌大的家业面临后继无人的局面,许多同宗同族的人都冒了出来想要过继一个子孙给他,情面上说得倒是好听,不过是图谋谭家的家业罢了。

直到十七年前,谭清衡终于得了一位千金,众人以为之后还会有子嗣,只是六七年过去了,最终只有这么一个女儿。

这个女儿便是如今的谭家当家,谭雁秋。

他将女儿的当做儿子教养,从小便将她带在身边,会客谈事,无所不细。

八年前,段林不过十五,去了谭家当学徒,被谭清衡瞧中,竟然聘了做账房先生,一直到了现在。

六年前谭清衡病逝,谭雁秋便成了谭家新任当家,她习得父亲所授,将谭家打理的很好。

看着身旁这个明媚女子,她行走间似男子般大气,似乎世间的世俗规矩都不能压在她身上。

“所以,林儿这么些年一直不曾娶妻,是为了等你长大,是吗?”锦娘当下一联系,便想明白了一切。

她转头看向谭雁秋,夜色下谭雁秋的神色看得不是很分明,她的眉眼低垂,叫人看不清她的情绪。

谭雁秋默了一会儿,点头道:“是。”

锦娘叹了一口气,无奈道:“难怪我给他寻的那些姑娘他一个都看不上,原来是早就定下了一个更好的了。”

说完,她忍不住笑了两声。

谭雁秋被她揶揄地觉得面上燥热,支吾道:“我,并不是……”

“我明白,”锦娘笑着看她,俄而又叹道:“你与林儿的事我虽不是很清楚,但今日他竟与我们说他要入赘谭家,想来你们二人的感情也是极深了的。”

“若是在前几年,我听了自然不会允许,只是这么几年下来,我的心也被他磨平了,毕竟,入赘总好过当一辈子光棍,不是吗?”锦娘向她莞尔一笑,又道:“我也明白,林儿从小便是个极有主见的,说下的话定下的事,轻易不会改变,也不知这一点,他随的是谁。”

谭雁秋闻言一愣,疑惑道:“伯母您这是……同意我们?”

“我同不同意,那还得看他爹。”锦娘摇了摇头,笑道。

段锦听了心下腹诽,谁不知道他爹最听的就是他娘的话了。

后面的话汤妧走得远了有些听不清楚,她放慢步伐,却一个不小心绊到了段锦,便要往一旁摔去,段锦连忙扶住了她。

锦娘往二人脑袋上一人敲了一下,“好好走路。”

汤妧讪讪,忙拉着段锦快走了两步。

不一会儿,四人便到了汤家,客房是现成的,小小收拾了一番,便能让谭雁秋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