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妧转过身,只见汤新台走了过来看着来人神色疑惑,眉头紧皱。
“姑爷!”男人激动的上前作揖道。
“田,田掌柜?”
……
“今日早晨我方从邻县回来,就听得伙计同我说姑爷你们回到了清溪村,我便急忙赶了过来!”田掌柜大口大口地喝着清甜的井水,没两口便将一个海碗的量喝尽,见他似乎还渴着,汤妧拎着壶又给他倒了一碗。
“小小姐,不敢!”田掌柜忙摆手推拒,汤新台笑着拿过碗让汤妧倒了递给他。
“我已不再是什么朝上的言官,妧妧也不过是个普通姑娘,论起来给你这长辈倒碗水也是值当的!”
田掌柜笑着应了,看着汤妧神情有些恍惚,“小小姐长的与小姐可真像!”
汤新台收回的手一顿,看着一处有些失神,“是啊!真像!”
见汤新台那副模样,汤妧顿时心一慌,她娘刚刚过世时她爹便整日里都是这个没了魂的样子,她可是花费了大力气才将他从癔症中拉出来的!
她扯着汤新台的手忙对着田掌柜道:“田伯伯来寻我爹可有何事?”
“是我岔嘴了,确有要事!”田掌柜取下自己背着的小包袱,“这是姑爷昔日交给我打理的田地的账册,记着租种田地的佃户的名册及其详细情况,这是县里钱庄存着的收上来的佃租的票据,还有这是……”
汤妧看着田掌柜拿出来的东西瞠目结舌,她本来以为他爹只是个两袖清风的清官,想不到还是个颇有资产的小地主,她还以为之前的只是玩笑话。
汤新台回过神来,茫然的看着这些,“劳烦掌柜跑这一趟了!”
“无碍无碍,对了,过两日我便要回京一趟,姑爷跟小小姐可有什么要我带给老爷夫人的?”
“有,我要给外祖和外祖母写封信!”汤妧忙不迭道,匆匆忙忙地跑回堂屋里写信。
汤新台低垂着眉眼,满含歉意道:“替我向丈人岳母带句话,便说新台实在对不住二老,对不住,明芳!”
“还有,我担忧明芳一人在外孤零零的,又恐现今她芳魂受扰,将她葬在了云山寺受佛祖保佑,所以我想三年后,才将她的坟迁回来,葬入我汤家祖地!”
田掌柜张了张嘴,最终低声道:“是,姑爷,我会带到的!”
“那便好,那便好!”汤新台喃喃道。
“田伯伯,我写好了!”汤妧兴冲冲跑出来打破了这令人哀伤的平静,她将封好的信交给了田掌柜,“田伯伯一定要帮我带到啊!”
田掌柜收了信,小心翼翼地塞入衣襟里,“小小姐放心,田某一定带到!”
“那么,田某便先告辞了,小小姐,姑爷留步!”
“就走啊?”汤妧只觉得他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见汤妧有些不舍的可爱模样,田掌柜一直板着的脸露出了笑意,“小小姐,咱们以后还会再见的!”
他伸手,递给她自己刚刚闲时用草编出来的一只蚂蚱,一身翠绿的蚂蚱编的活灵活现。
汤妧伸手接过,看着这灵巧的小玩意很是欢喜,“谢谢田伯伯!”
“那田某告辞!”他向汤妧汤新台二人作揖告别,转身走了。
汤妧看着田掌柜的背影感慨,不愧是做掌柜的,行事真是干净利落。
汤新台揉着汤妧的脑袋,转身亦进了自己的那间小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