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她一声声地叫着剑哥哥,看着她明明比自己还大却一副可怜楚楚的样子,苏桦觉得自己浑身都在起着鸡皮疙瘩。
严母却是没有任何不适,心疼地安慰着她,说道:“别伤心了,阿姨已经和他说过了,他不会这样了,乖……”抬头看着苏桦的时候,眼里的关怀立即转变成冰冷:“我会给一笔钱给你,足够你花上几辈子了,这个承诺我会履行。”另外她没说的,便是苏桦只是在严剑结婚前离开而不是现在就离开,应该是念及萧沁在身边怕伤她的心。
但是这样断章取义的话,听在严瑶心里却是苏桦仅仅是为了钱而离开严剑,她不由得一阵皱眉。过年在家的时候一家人都在屋里其乐融融地聊着天,倒是严剑一个人独自出了阳台打电话。她还以为对方是一个对爱情忠贞不渝的人,她也曾为严剑和他惋惜,但是却是知道结果不会变。
那时候她起码对他们有着一份崇敬的心理,而现在,却是连一份惋惜都无影无踪了。
苏桦怎能不知道严母这番话的意思?只是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经无心再辩解了。
没有回应严母的话,低垂着脸,双眼因为浸润了泪水而变得模糊,他蹒跚着,一步步走向门口。
突然眼前的光亮被一个人影挡住,苏桦抬起头,大眼里的泪水打住。如果说之前看到严瑶和萧沁的时候他是绝望和无力的,那么看到眼前的人之后他便觉得天空一下子从黑暗变成了光明。
严剑看着苏桦,看着他来不及收回的泪,一团熊熊大火从心里燃起。他用力地把苏桦抱入怀里,眼里是如深海一般的平静不波。被抱入怀的苏桦觉得力气一下子被抽光似的,整个身子都无力地靠在严剑怀里。
半晌,他轻拍了苏桦后背一下,说道:“你先出去,我有话和他们说。”
苏桦的鼻尖搁在严剑的肩上:“答应我,不要生气,要好好说。”你不知道的那些承诺,让我来承担就好,你要做的就是快乐幸福地过好每一天。
“嗯。”
迎上来的严瑶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们,尤其是看到严剑乖乖地听苏桦的话后,她的心里更是五味杂陈。
从小严剑就很独立,很少会听进别人的话,即使是她自己也不能够让他百依百顺。母亲就更不用说了,自从严剑南下拥有自己的事业,她就知道这个弟弟终是要脱离母亲的管辖了。
目光温柔地看着苏桦走出门口,转过身来面对屋里三个女性的时候,严剑已是一副古井不波的神情,目光不带感情地看向自己的母亲。
在他们准备出声的时候,严瑶先开口了:“小剑,你要听妈的话,你已经三十了,不能再任性了。”
严剑冷笑:“你让我不任性,是希望我落得个和你一样的下场吗?”
严瑶惊诧地看着他,而后眼神一黯。
她人生最大的阴暗面,便是她那段婚姻。在严母眼里,她的女婿彬彬有礼、斯文儒雅,家族企业又是雄厚,女儿嫁给他是不能再好的选择。而实际上,只要严瑶自己知道,他是多么地纨绔荒淫。她以为自己生下孩子之后情况会有所改观,但是她依旧想错了。这段婚姻,她看到的,除了利益,就是荒唐。
但是很快她便振作起来:“这不一样,萧沁是个好孩子,尽管她有点调皮,但是心地是善良的,人又开朗乐观,和你在一起能够彼此弥补。”
“我不需要!”严剑冷漠地说道。
萧沁看着他,突然扑倒在严母怀里哭了起来:“阿姨,剑哥哥说他不要我了,阿姨,呜呜……”
严母一边忙着安慰萧沁,一边沉下脸说:“严剑!你这孩子,我就不应该让你来这里,到这里都成了一皮野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