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俩写几场戏……”
刚才连跑带打的运动量实在太大,林清墨这时候还在拄着双膝急促地喘着气,累得恨不得就地坐在地上。偏偏他今天穿的又是那一件洗起来几乎是地狱难度的纯白色戏服,一想到剧务每次一看到电视里立白广告的时候无助又渴望的目光,特别体贴的林小狗就瞬间没了就这么大大咧咧往地上坐的勇气。
这样的念头才刚一冒出来,微微汗湿了的后背就被一只手臂轻轻揽住,扶着他坐在了马扎上,又细心地替他披了一件衣服以免着凉。林小狗抬起头,愕然地望着自家几乎比机器猫还要全能的白菜,尽力把凌乱的呼吸平复了下来:“你都不累吗……”
“还好,多少也会有些累。”云砚笑着温声应了一句,把保温杯拧开递给他,又冲着李导轻轻点了点头,“谢谢李导——我倒是很希望能和清墨多合作几场戏,相信清墨应该也是这么想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
林小狗立刻可积极地跳了起来,不迭地举着手支持着自家白菜的意见。云砚不由浅笑,轻轻顺了顺他的背,又替他把额间的细汗拭净,免得一会儿再花了妆:“慢一点喝水,不要喝的太急了——冷不冷?”
“不冷不冷。”林清墨连忙摇了摇头,好奇地看着早就在一旁埋伏好了工作人员跑上来熟练地往云砚身上捅着箭,忍不住颠颠地跑了过去跟着凑热闹,“这个原来是断的,我还一直都奇怪是怎么插上去的呢……”
“那是那是,我们可不敢把砚哥身上弄出个窟窿来。”
造型小哥笑着点了点头,把断成两截的箭插在云砚衣服里早就塞好了的泡沫板上,甚至还往箭头上淋了小半包的血浆,又把剩下的全洒在了云砚的身上:“砚哥这衣服其实有点浪费了——要是穿了件白的,这效果绝对没得说,肯定逼真,出去就能吓哭一片……”
云砚含笑道了句谢,简单地活动了两下身体,接过血包含在嘴里。等着林清墨休息的差不多了,就又进入了下一场中箭后的拍摄。
他虽然没演过这样的重伤,自己却是真重伤过的。按着剧本咬着牙利落地削断箭头将箭拔了出来,一边回忆着那时的情形,步履蹒跚地跟着林清墨往前跑了一段,终于甩开了身后的刺客,钻进了一座早已破败的古庙里头。
——凌易水还没有察觉到他身上的伤,正气喘吁吁地叫他把门栓紧,身后却忽然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响。愕然之下猛地回身,却发现那人竟已无声无息地顺着门滑坐了下去,呼吸微弱面色惨白,地上正渐渐漫开着一片刺目的殷红。
“紫枫!”
凌易水慌乱地喊了一声,快步冲了过去,随手把剑扔在一旁,手足无措地把他抱在怀里:“你怎么了,是不是——”
话音只到一半就戛然而止,因为他已经摸到了那人胸口正汩汩涌出的温热血液。
强烈的寒意叫他止不住地打着哆嗦,飞快地扯下了一条衣襟,想要替他包扎,却被怀里人轻轻抬手拦开。那个不祥的预感仿佛已经强烈到了极致,他恍惚地抬起头,却迎上了那一双依然温润含笑的眸子。
“不必麻烦了……”
他听见那个人的声音,语气依然是和往日无异的温润柔和,却已微弱得只剩了隐约的气音,就像是风中的一点残烛,稍一摇曳便会无情熄灭。
“不——你不要说话,省些力气……快运内力护住心脉,不够的话我给你,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