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骑士反应过来以前,他已经在撕扯尼禄束缚衣身后的排扣了。
“好的,小殿下。”骑士哑声说,“马上就好,我保证。”
尼禄的一双长腿,很快被释放出来。
然而,当他扶着尼禄的腰,准备把人抱起来时。他听见对方喉咙里,滚出低低的笑声。
“可贵的忠诚,阿列克谢……我真应该庆幸他们把你留给了我。”
刚刚还在闭目哀求的少年,缓慢地睁开了红眸。
难以想象,一个人只需改变眼神,就能像个彻彻底底的陌生人。
白狼骑没有在那双深渊般的红瞳里,找到任何自己熟悉的东西。
最后的措施也失效了。
他的主人并没有醒来。
“嘘……先别动,别紧张。”
“尼禄”用膝盖缠紧白狼骑的腰,柔韧的腰肢左右一旋,就极巧妙的将自己的双臂,从松脱的束缚衣里挣出。
在白狼骑做出反应前,他先一步将指尖触上对方的后颈,把头盔解除,随意地抛掷到一边去。
紧接着,他一把按住骑士的后颈,让他们的额头直接相触,好用眸光紧锁骑士的蓝瞳。
“……你听我说。阿列克谢,你听我说,这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跟鲁铂特对父王做的一模一样。你没发现吗?他们谎称卡厄西斯家族中了诅咒,每个继承人都会发疯,尔后就开始日以继夜地谈论、监视、评价我……实则觊觎这个只属于我的王座!!”
急声劝诉到一半,“尼禄”突然不可抑制般暴怒,手指紧攥了一会儿骑士的金发,才慢慢放松开来。
他睁着那双阴艳的红眸,很是娇气地歪着头,诱哄般絮喃:
“而你阿列克谢,我的朋友,我的骑士,你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能信任的人……很抱歉上回那样咒骂你,那是因为我太失望,太生气了。谁都可以这样对我,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呢?我的家人全都死在叛党手里,只有你肯保护我、照顾我,永远支持着我……你是不会背叛我的,是不是阿列克谢?因为如果连你也背叛我,我就真的一无所有了……唔,可怜的笨狼,好了好了……”
白狼骑被他扣着后颈,用那只仅剩的蓝眸注视他,眼里慢慢淌下一行眼泪来。
“尼禄”立刻伸出指尖,轻巧地挑走那一滴泪。
又将指尖放在自己糜红的唇间,含吮出一点水响。
银发皇帝的容貌,原本就是秾艳到凌厉的类型,平时被他那股凌人气势强压着,像冰层下不容亵渎的高岭蔷薇。
然而此时此刻,因为在被塞进束缚衣时激烈反击过,他身上的丝绸衬衣都扯烂了,领口松垮垂落,露出半截雪白肩膀和锁骨。
银发也凌乱垂在眼前,湿漉漉的雪睫下,是散发着惊人的癫狂和偏执的红眸。
他整个人都透出一股即将糜烂的病态。又疯又艳,就连蓬勃盛放的蔷薇信息素,都透着媚甜的疯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