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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惬意的。当然除了苏大魔头陪我的那个时辰,因为他会躺我的大腿上,边喝酒,边听我唱十八摸,顺便吃我豆腐。

离扬州愈近,我就愈兴奋。我也问过师傅,当初我在扬州是不是很淘气。师傅摸着我的脑袋,含着微笑,回忆起那时,说我年纪虽小,却格外调皮捣蛋。

在我十岁那一年上,我曾带着扬州城里的一群顽童前去禅智寺游玩。

扬州芍药,艳名天下,禅智寺前的芍药圃尤其宏伟,名种千百,花大如碗。我见芍药花开得美丽,折了两朵拿在手中玩耍,给庙中和尚见到了,夺下花朵,还打了我两个耳括子。

我脾气也倔,竟谁也不说,一个人偷偷半夜翻进寺院,将芍药圃里所有花朵全折了,扔地上踩了稀烂,连花苞也不放过。

寺院里的大和尚虽然估摸是我所干,但因夜色深沉,偏我人小,手脚却灵活,溜得快,没当场抓到我。第二天他们来丽春院对质,被我那春花娘骂的狗血淋头,灰溜溜逃回寺里去了。

从此禅智寺门口就竖了牌子,写明了韦小宝与狗不得入内。

听着师傅絮叨着过去那正牌小宝的趣事,脑海里会像放电影似的,一幕一幕,从记忆的最深处,放映出来,仿佛那些事儿就是我所做。

不过,就有一点很奇怪,说到我那春花娘舌战群雄的经典场面,我总下意识跳过春花娘的脸部特写。难道春花娘长得惨不忍睹?

我拐弯抹角,问师傅春花娘的事。呃,师傅的脸先青了,又白了,接着发紫,像打翻了调色盘,谓为壮观。

停停走走,半游山半赶路,倒走了一个半月,才看见扬州城的外貌。

大家也不愿和官府再打什么交道,在城外僻静的村庄外买了个现成的大宅子。扬州有道是富庶之地,不少商贾附庸风雅,都喜欢在依山傍水处建个别院,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渡假别墅。这家富商原不肯卖,我让公公拿了大把的银票去砸,砸得他眼冒金星,才买下的。

安顿下来了,就要去拜见我名义上的养母,大名鼎鼎的江南名妓韦春花。

话说丑媳妇难免见公婆,我那些个亲亲们在床上再怎么威风,对外却仍是尊我为夫,还是很给我面子的。特别是苏大魔头那儿,这面子要得,咳咳,很轻松,恩,很轻松。(死要面子,活受罪,说得就是本文的主人公了,某叹息啊)。

在扬州城里转了两个时辰,扬州小吃我已经基本尝遍了,各种新奇的玩意儿也买了不少了。大家的脸色也基本很难看了。

小宝,那个什么丽春院,还没到吗?还是小沐忍不住跳出来问。

在扬州呆过十几年的是我这身体的原主,又不是我,我哪里认得啊!师傅不是也来过吗?我向师傅射出求救的眼神,师傅才呆呆地回过神来,原来是小宝忘了路啊,我以为你想在城里逛逛才去呢!

众人皆倒。其实还有个人认得路,不过他向来以我为重,也以为我是近乡情怯,才在街上转了又转。没曾想我根本就是不认得路。

换了师傅带路,不消片刻,马车赶到瘦西湖畔,隐隐丝竹声在空气中传播开来,夹杂着各种胭脂花粉的味道。

我撩开车帘子,马车正转入一条小巷子。这时候还不到青楼开门迎客,人也不多。各家大门紧闭,倒也少了几分尴尬。

又走了盏茶功夫,马车停在一间破败院子外。

我下车一瞧,这就是丽春院?大门上牌匾歪歪斜斜,两边挂着的灯笼估计还是年前的旧货,颜色暗淡不说,都有破洞了,这晚上还能点得起来?

正看着,退色的木门打开了,一龟奴小厮模样的少年打着哈欠,提着篮子出来,陡然看到门口的马车,脸上露出狂喜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