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方才一直在后观察,此刻望向了阮熙和,问,“你又是如何看出破绽的?”
阮熙和处之泰然,道,“安国公位高权重,又有两百精兵近卫日夜防守,无论是江湖还是朝堂,除了皇帝,没有人能将安国公府中上下尽数屠戮。但若是皇帝封家,这门上也没有封条,我们也会最快得到消息。因而定然是安国公演了一出戏。”
“你就没想过,是我诱敌上钩?却断定是我做戏?”
“我听闻安国公府上近卫擅长使刀,刀法讲就劈、砍、刺、格、扎、撩,幅度较大。而剑法花式更多,与刀法更不相同。这些刺客虽然使剑,但却把剑当刀使,绝不是内行。又有谁会派这些外行刺客来行刺安国公?若说安国公有意捉拿我等,自然不必让下属伪装,入了这院子,谁能出的去?定然是安国公让近卫扮演刺客,意欲试探我等忠心。”
安国公对此也算满意,又沉吟一番,说,“你同一个人很像。”
“敢问是谁?”
“当年大理寺卿徐召立断案如神,只可惜天妒英才。”
“我就是他。”
安国公又走进了几步,愈发看清了他的容貌。
这个阮熙和一身土匪之气,粗布束袖短衫,手上脸上多是伤疤。以往的徐召立温文尔雅是个文臣,待人接物便使人如沐春风。
气质变了。
面貌也变了。
“我当年追查贤妃死因未果便被当今皇帝革职问斩,之后侥幸死里逃生,是为查清当出真相。”
安国公听到此事,痛失亲妹,怎能就此罢休。
抬手道,“诸位请随我来。”
此地不是谈论的地方,安国公府上也有皇帝的眼线。穿过几条回廊,到了院子深处,又屏退仆从,关门说话。
“当今皇帝名不正言不顺,先皇原本传位给了当朝太子覃简昱,二殿下争权夺位,只得投靠我们司家替他铲除异己,家妹与他情投意合,他承诺若是得到皇权必立她为后,谁知皇帝出尔反尔言而无信,立当朝丞相苏倾寿之胞姐为后,只立家妹为贤妃。家妹秉性纯良,遭人陷害,皇帝趁此削去家妹妃位,将她打入冷宫,此时她腹中已经育有一子。我怕她再遭人惨手,因而私下里派人保护她,谁知,事发当日,我拍去的暗卫全都失踪,一个也没有剩下,等到了第二日,就传来了家妹难产而死的消息,新生的孩子也不知所踪。”
安国公说起此事来眼中含泪,又说,“幸亏苍天有眼,让我重新找回亲妹骨血,势必要推翻皇帝,一血深仇。我平生别无所求,只希望看到尚定能荣登皇位。”
小五原本很怕这个舅舅,但他自小便无亲人,也见不得亲人难过。
“小五定当不负您期望。”小五道。
“不知安国公有何打算?”秋小风问。
“当朝无太子,只要皇帝一死,谁当太子各凭本事。”安国公冷道。
“皇帝登基多年,却不册封太子?”
“前太子贤良忠义,是个不可多得的帝王之财,只是司天台告诉皇帝,太子无为是覆国之象,日后定会弑君逼宫,祸及天子。皇帝疑心病重,自当不可放过一丝一毫的凶险,因而废除太子,再不另立。后太子又因为巫蛊嫁祸被皇帝一剑穿心。”说道此处,安国公司凌偕又冷笑道,“这个皇帝,可真是毫无骨肉亲情。”
“太子之母是谁?”
“当今皇后苏姜秀。”
“怎么会这样?”宋雨仙一惊,这皇帝是连自己儿子老婆一起不要了?
“苏后痛失爱子,心知此生再无可能诞下皇子,因而收养了一个婢女所生的皇子,就是当今的四皇子覃尚安。”
“最是无情帝王家。皇帝为了权利不惜一切代价。皇帝册封覃简昱为瑜阳王,却不将他逐出皇宫,因病将养为由将他放在眼皮子底下,后来不过五日就传出瑜阳王病逝的消息。”
“瑜阳王?”
“瑜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