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你说你隔三差五的来,有什么意思?还是回家洗洗睡吧。”
“我都吃了好几天了,怎么没把我毒死?”
“我来见我们家翠花,碍着你什么事儿了?”
几人三言两语,看来规劝是行不通了。其实秋小风也觉得这水有问题,因而便把这大叔给扶走。
几个人到了客栈里,那大叔只得唉声叹气,说人心不古、世态炎凉。秋小风便问他,试探说,“那水没有毒啊,我也吃了,不也没事儿嘛。”
大爷又看了秋小风一眼,说还刚以为是个明白人,怎么就这么不开窍。他从怀里拿出了一包药给秋小风,又说,“你既然吃了那水,就还是先吃药吧。”
“那水里到底被下了什么?”
秋小风再三追问,那大爷支支吾吾的倒是不肯说了。
问了半天,他才说,“那水里加了寒食散,吃了会出现幻觉,还会上瘾,若是中毒久了便不能拔除,一日不吃就痛苦万分。我看那些人,恐怕是上瘾了。”
原来如此,秋小风看向越瓷,难不成鬼宗要你给我吃的也是这东西吧?
好在他和鬼宗已经谈妥。鬼宗放弃了从秋小风嘴里套出秘密的打算,因而选择直接借着秋小风的手做事,大家互惠互利,谁也不欺负谁。
“寒食散?”
“医圣说过,此乃虎毒之药,见这方子就要立即焚烧。”
“医圣是谁?”
“已经死了好几百年了。”
“可那些人不都活得好好的吗?那甘蔗汁其实味道还不错,人有的时候就得活在梦中,人间疾苦啊。”秋小风这么说,不过是为了套他的话,就等着这人跟着答出来。
“胡说,幻境再美终是梦,是梦就有醒的时候,你醒了怎么办?又去躺下做梦?还不如珍惜眼前。”这大叔急了,一副要教训你的样子。
“大叔是没有遇见难以承受之事罢了。”秋小风乱七八糟的说着,继续套话。
果然不出他所料,这大叔接下来就开始讲他的难以承受之事了。
“你还年轻,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
“当年我同我夫人学成医术,便决定悬壶济世,帮人解除伤痛。虽然穷苦了点,但还算和和美美。后来我们去了一个村子,那个村子里的人从来也不耕作,尸体也不掩埋,一个个都骨瘦如柴,倒在房前屋后到处都是,还能动的就不停吸食一种粉末。我当时检查出这是寒食散,这样下去可不行,便只能尽快医治。
“可是治好了他们的人,他们还要去吃寒食散。说是我们搅扰了他的美梦。我夫人着急上火便找了个地方,把那些寒食散都烧毁了,没想到第二天,这些人恩将仇报,把我们痛打一回。当日我夫人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就这么没了。
“她倒在地上,血流不止,我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那村人还不罢休,把我们绑在柱子上,说要烧死泄愤。我当时心中万念俱灰,没想到好意救人,竟然得到这样的下场。
“老天开眼,下了一场大雨,我们才得以逃脱。只是后来,我夫人的心就变了,她说,‘治病救人,竟遭此厄运,既然这些人喜欢活在梦中,我就让他们永远活在梦中吧。在梦中生,在梦中死。’,她说完便独自离开,没留下一点消息,我找了她许久都没有找到她,直到最近才有消息。”
他说着,眼中泛起了泪光。
他用粗糙的手指抹了几下眼泪,嘴唇微微颤抖着。
“那冷如意,就是尊夫人?”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