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东厢内屋,锦夫人侧卧在房间的贵妃榻上,嗅着香炉里散发出来的幽香,整个人昏昏欲睡。
伺候在旁的小丫鬟,絮絮叨叨的说着些什么。
白茵在门口站定,听着屋子里小丫鬟的话,拳头都握紧了。
“夫人,王爷心中的那抹白月光,都藏在王爷心里头十余年了,当年宁家的那场大火没有烧死了那个人,却烧不掉那人在王爷心目中的地位,在这世上,再也没有人比得上那人了,那白夫人,不过是跳梁小丑,当真以为后院里的那小傻子能够在王爷心目中占据有一席之地呢,愚蠢得可笑。”
白茵听着那话,只觉得心里头越来越凉。
她完了,王爷纵容她的小打小闹,不过是因为那些事儿无伤大雅,如今,她却是碰到了王爷的逆鳞了。
“还是咱们夫人厉害,不仅教训了那小傻子,连白夫人也一并收拾了,这下子,王爷是万万不会再去西厢了。逝者已逝,如今这王府里,就只剩下咱们夫人一枝独秀了。”那小丫鬟眼底透着得意。
下一刻,一个人影就冲了进来。
“啪!”
清澈响亮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那小丫鬟捂着脸颊,看着忽然冲进来的人,额头青筋直跳。可是,她又不能够还手,只能白白的受了这一巴掌。
“锦绣!你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害死人来丝毫不带手软的,可是你没有想到吧,王爷不仅罚了那个小傻子,还留下了她,你说,面对着那样的一张脸,王爷这心里头,难道真的半点其他的想法都没有?”
人老珠黄,再怎么样也比不过那些红花嫩叶来的打眼罢。
“琴儿,送客!”
锦夫人揉了揉作痛的额角,复又加了一句:“哪里来的疯狗,吠得人头疼。”
小丫鬟伏了伏身子,对白夫人道:“夫人,请吧!”
白茵却不动,指着锦夫人的鼻子叫唤:“锦绣,你以为你打了一首好算盘,从此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呵,从你代替我将那张纸拿到王爷面前问责那小傻子的时候,你以为王爷心里头就对你没有想法。”
锦夫人再不开口,只是那眉头却深深皱起来了。
白茵离开的时候,甩了甩袖子,将放在桌子上的香炉给挥翻了。
“这味道好闻倒是好闻,可依旧压不住你那一身的骚气,不如不要了。”
☆、17
冬至将至,京都的雪已经铺了厚厚的一层,常驻边疆的魏大将军进京受封,宣武帝于宫中大摆宴席,为魏大将军接风洗尘。
天才堪堪透出一抹亮色,容殊就已经醒过来了,只是,他躺在床榻上,身子并未动弹,他的腰间搭着一双手,只从被子里透出来了一点儿,肌肤晶莹剔透。
尽管是冬日,可夜里的瑶光,就像是一个火炉一样,浑身滚烫,还爱发汗,嘴里不时的呢喃着什么,他听不太清楚,只觉得梦中的瑶光,定然是极为恐惧的,而且,这一切,似乎还是从那日受刑之后才开始的。
和她同床共枕,本就是计划之中的,可某些事情的发展,却又是意料之外。
譬如,她睁开眼睛看着他的那一瞬间,微微朝着他笑的时候,心脏传来某种异样的情绪,总会让他觉得恍惚,那张脸,仿佛和许多年前的某一张脸重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