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子卿解下腰间垂挂的荷包,打开来数了数,心里一沉,只有区区数十两。
那老者看出他脸上为难,摸了摸白胡,笑道:“公子家在浔阳,今日却能在此处遇见老夫,这竹屋果然是与你有缘。你有多少银两,皆可算作定金,老夫绝不会再卖给他人。”
兰子卿眉目一喜,将荷包递了过去,拱手道:“多谢老人家。”
一旁的人群看到这里,“哄”笑了一声,作鸟兽散去。
老者掂了掂荷包,也不打开来看便收入怀中,借一旁的书画字摊上在空白纸上写了一行墨字,将白纸递给兰子卿,笑道:“后生,你回府后取了银两寄到这个地方,老夫自会将房契地契一并寄与你。”
兰子卿点了点头,同样来到书摊前,借笔墨写下相府的地址,交给那儒雅的白须老人。
那老人接过后,大笑离去。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啊……哈哈哈哈哈……”
声音越来越远。
兰子卿听他一席话,心里越加生疑,蹙眉目送那道灰袍远去,待人消失在闹市后,方收回视线,看向手里的白纸。
这纸上的字迹好生熟悉。
定睛一瞧,顿时变了脸色。
这字迹与他手中医书上的批准,分明同出一人!
那医书原是神医之物,能在上面批注的自然只有神医一人。
难道这老者是……
兰子卿心里一惊,想起他之前那番云里雾里,暗藏深意的话,茅塞顿开。
唇角往上勾了勾。
这一段插曲后,兰子卿继续快马加鞭地赶路,这一次上路,他心里不再是之前那般慌乱,反倒满心满意地想着,将这竹屋送给殿下,他可会喜欢。
待日后……他便与阿宸归隐山林。
经过连日马不停歇地赶路,终于在第五日回到浔阳。
兰子卿下马车后,见相府前只有奴仆恭迎,却没有那道熟悉的身影,心里颇感失望,马上又自嘲一笑,那个人只怕还
不知道他已经回来。
一旁迎接的小厮见丞相一副什么都还不知道的模样,心里酸了酸,你推我我推你,谁都不肯跟进去伺候,成为将那个消息告诉丞相的人。
最后是兰子卿见身后无人跟来,不解地回过头,阿三这才磨磨蹭蹭地跟上前。
兰子卿来到厅堂,倒了一杯清茶润一润干渴的嗓子,喝茶时,不经意地说:“备轿,本相要去一趟王府。”
阿三见他风尘仆仆地归来,一刻未歇便要去那薄情负心人的府邸,心里更是酸涩地厉害,在一旁磨磨蹭蹭,迟迟没有动作。
“你愣着做什么?”
兰子卿蹙眉问。
一旁的阿三见瞒不下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道:“丞相,三皇子数日前忽然在陛下面前求娶花魁娘子柳含烟为王妃,惹得龙颜大怒,已经被打入了牢狱!”
“什么!”
“砰”地一声,手里的茶盏摔落在地。
第89章逼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