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岑顺杆儿往上爬,说:“您说的,我想吃泥鳅,放辣,溜鱼我进门闻着味儿就流口水了,还有蒜香贝,店里还有什么菜?我这朋友以后大概是要做回头客的。”
阿姨笑骂:“净惦记着吃肉,给你拍个黄瓜!混球小子,你怎的不点个叫花鸡?以前你们点了鸡骨头都要吞下肚的。”
沈一岑腆着脸说:“哎呀那是跟着阿林来的嘛,我手艺差的咧,不像他能去厨房帮工。”
“是怕自己一个人,不敢到厨房偷吃吧?”
沈一岑摸摸鼻子,说:“您就这么把我的底露了,我还想带人去四处走走呢,都怕人听了不信。”
看他对古城里的吃喝玩乐如数家珍,跟在身后的孟余忘就这样默默地听,没个意见,仿佛没听见二人方才一番打趣,阿姨说:“你小子是带朋友还是当导游来的?”
“都有都有。这块儿我熟嘛,我朋友第一次来,勉强当个导游咯。”
阿姨自有主意,下楼准备去了,沈一岑领着孟余忘坐到窗口,楼下临水好风光尽收眼底,浅浅溪流两岸亮起的灯笼就似深秋时节的丹桂颜色,不晃人眼,看着温暖。
夜风起了,四月底这个时候昼夜温差太大,沈一岑可没忘家里对待病号的照顾方式,一会儿就关上了窗。他和孟余忘说:“我朋友以前上学的时候租住在这里,时常在店里帮工,后来拜了师傅,我也在这边混迹过一段时日,老相识的摊子要还在,等会儿我领你去看看。”
“沈先生交友很广啊。”孟余忘说着,给他倒了一杯茶水递过去。
沈一岑在古城里逛街虽不能说已经筋疲力尽,却口渴得很,自然而然接过来喝了一大口,说:“没有,我朋友很少的。”
“哦?”孟余忘满目的兴趣,也有满目的不信。
沈一岑倒没什么忌讳的,直说自己朋友双手就数的过来。这话可能孟余忘不能体会,但他自己深知不假,他的朋友以个数论,其中有发小,有同学,有客人,以前点头之交可能会成莫逆,可惜旧苏太小,有很多人离开了,游子难得回乡,家中老父母的银丝望穿了,朋友都成过去。
“我应该算是沈先生的朋友了吧?”
“那是,不过,重新认识一下吧,我的朋友。”他举茶杯与人对望,因为笑意而微微上挑的眼角有说不出的帅气,仿佛时间在那里封印了一个人少年时候骄傲,在这个时候全融为温柔了,他说,“沈一岑,一个咖啡店的小老板。”
孟余忘这才有面前的人是个比自己还大上一岁的青年的实感,同时心里有百般的滋味。他也笑着回说:“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