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首长是吧?以前也没听这小姑娘提起过你,你们怎么认识的?”
男人的逻辑与叙事能力固然要在温绵之上,他与温妈妈聊了一会儿,看见她们家墙上挂着的老式挂钟显示的时间,心想这深更半夜的着实不能再叨扰伯母,便默默加快了语速。
瞿承琛讲完来龙去脉,立刻起身告辞,温绵多少有些感激,只是她说不出口。
“天都快亮了,您回去快睡吧。”
“温绵,明天我回部队了,到那儿再联络你,晚安。”瞿承琛低醇的声音顺着走道里的风传入她的耳际,她听得格外真切,一种太久未曾感受到的,只存在于异性之间的悸动,让人措不及防。
清瘦的脸庞背着客厅里昏黄的灯光,温绵用力点了点头。
按理说像这么一位年轻军官主动送上门,严怡作为长辈应会相当满意,起初她对瞿承琛来访的反应也挺乐呵,最后却只淡淡嘱咐了女儿几句话,也没再拽着她东问西问就回房去睡了。
温绵由此看出,母亲对她与瞿承琛的这段恋爱关系很不看好,她能明白严怡的心思。
不过目前来说,她还不愿意顾虑这些问题,就算瞿中校见过她掉眼泪,他们彼此间的关系也还生疏着。
这天夜里,温绵在梳妆台前将脑袋搁着手臂,凝神镜子上方的那张照片上的男人,他眼角眉梢尽写冷傲的锋芒,她眨巴着眼睛,动了动唇瓣。
哥,你知道吗。
现在至少有另一个人,陪我一块儿欺哄咱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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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承琛在部队期间,温绵偶尔会接到他打来的电话,俩人像朋友般闲聊几句,随后他又该忙于每天的训练任务。
温姑娘受伤后,身体也还需静养,头一次正式约会他们除了吃饭,瞿中校还带她去马戏城看了多媒体梦幻剧的演出。
瞿承琛所在的“英刃”特种部队假期稀少,等到他俩再次见面,中间又隔了一个月。
此时,已值初秋,南法市街道上的银杏树橙黄黄地满城开遍,粉红的枫叶则点缀着近郊的山色,空濛之中别有一番韵味。
温绵裹着一件应景的鹅黄色针织衫下楼,等在那儿的瞿承琛静静倚着他的军车,神色冷然的男人还在唇上斜斜叼住一支香烟,这位身穿深色风衣的首长先生,浑身都是色授魂与的气质。
那是温绵第一回见到他吸烟的姿势,简直将她迷得像回到了十来岁的萝莉年纪。
甚至已经坐在车上之后,温姑娘还有些小兴奋,撇过头问他,“你也有烟瘾吗?”
瞿承琛观察她的脸部表情,淡笑着摇了摇头,于是她又问,“是因为部队规矩吗?”
“严格来说,是我自己定的规矩。”他解释说,“作为狙击手,嗅觉灵敏很重要。”
温绵立刻懂了,长期沾染尼古丁的味道对于上战场的瞿中校来说,没准就会成为他的致命弱点。
可是,为何她在车里还能闻到只属于他的味道,即清冽又霸道的那种。
瞿承琛瞥了一眼兀自低笑的温姑娘,心情也没来由地好了起来。
车子稳稳停在一栋休闲会所前,瞿中校锁上车门,淡定看着温绵走过来,他没急着迈步,反而旋身,猝不及防向她伸出手,温绵脚下的步稍有延缓。
瞿承琛就连请求牵手的姿势,都有着浓烈的军人作风,仿似首长对于下属的一种赞许与认可。他的举动无一例外地简练果断,让她觉得既不矫情却又很浪漫,温姑娘红着脸任由他轻轻握住手心。
暖暖的,这一刻不早不晚,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