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顾宁珩也不会想到,那个说是已经预定了这里的位子的人摇晃风铃的声音,竟然会成为催眠她的引子。
风铃微响。
顾宁珩的动作停住。
“忘了谢谨。”崔先生如此说。
“如果有一天你想起了他,那你也要记得。他是负了你的人。是你这世上,最恨的人。”
“如果我记得,那么谢谨,是我这世上,最恨的人。”顾宁珩重复。
崔先生将风铃放了下来,“姑娘你是还有什么东西没带吗?”若无其事。
顾宁珩一愣,而后摇头,“哦,没有。”她怎么愣在了这里。难不成是早上起得太早了没睡醒?
也不是没有可能。
顾宁珩出了去。约好的靠窗的位子那里已经有一个带了个本子和小礼盒过来的人。她去找他,竟是真的拿到了所谓的技巧归纳。
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能就这么回家。
不时地回头,不时地低头看看自己。
她真的没有......少了什么吗。
.......................
谢谨是年二十九晚上的时候到达的燕京高铁站的。
有人迎面跟谢谨擦肩而过。谢谨微微避开。
那人的手机上挂着一串小风铃,走过去一阵风叮当叮当地就响了起来。
“我们年初三的时候见一面吧,就在燕京北环的郊外。”很大声的打电话的声音。
却是让谢谨微微一顿。
“哥?”苏子墨刚刚打电话预约了出租车司机。燕京就是这点好啊,出行方便。
谢谨看向苏子墨,“怎么了?”他怎么会突然有些恍惚。
“车快到了。我们走吧。”苏子墨只当是谢谨又在想顾宁珩了。
“不过,哥。”苏子墨伸手揽上谢谨的肩膀,“现在的谢家,年三十可不是很好过。”潜台词是,谢谨肯定是没办法陪顾宁珩守岁了的。
说不定在年初几都没办法和外界沟通。
据苏子墨对谢家的某种属性的了解,谢家近两年大概是想尽快选出家主,所以各种临时突发考核是层出不穷。别看这是过年,还指不定怎么样呢。
“又不能不过。好好过就能好好过。”谢谨瞥了眼苏子墨,伸手打掉苏子墨的手。
“哥你明知道我要说的是你没办法跟顾宁珩打电话发短信的事情。”苏子墨心疼自己的手背。顺带心疼自己的耳朵。你看谢谨那话说的跟绕口令似的。谁能听得懂啊。
谢谨一谈到顾宁珩整个人的面庞都柔和了起来。嘴角还带着一抹笑。但谢谨这样的人,哪能看不出来苏子墨的心思,“是不是你没办法跟吴天打电话发短信了?”
苏子墨很早的时候就选择站在了谢谨这一边,自然是要一直跟着谢谨的。谢谨没办法跟别人联系,苏子墨自然也不可以。
“......”苏子墨表示他并不想说话。感觉说什么都不太对。
他和吴天明明就很清白。是纯洁的革命友谊。还是因为谢谨和顾宁珩这俩人才缔结的革命友谊好不好。
你看看这两人现在的样子。
苏子墨觉得自己真是太委屈了。
谢谨觉得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