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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疑似得了天花,在古代,这可是必死无疑的病症了。

绝望一丝丝的爬上心头,许安乐眼皮滚烫,深觉命运似乎执意与她为敌。

触电后穿越,穿越后又得天花——敢情她穿越就是为了多挨一顿打。

天光一点点熬亮了,熹微晨光中,许安乐瞧见她手上胳膊上星星点点的红疹子,心情如丧考妣。

鸡开始打鸣了,狗也闹腾了起来,许安乐的心一路沉到了马里亚纳海沟。

杨家人陆陆续续的起身了,一时半会儿也没人想起许安乐。钱氏让杏花过来抱柴火时,门开了,亮堂堂的阳光照了进来,伴随着杏花刺耳的尖叫声。

许安乐被杏花叫的头疼,身子一歪又吐了起来。

杏花掉头就跑,冲到院子里喊到:“娘,爹,桐花身上出了好多疙瘩,怕死人了。”

钱氏正在拿手拍笸箩,听到杏花的话,愣了一下,骂了句:“死女子,出什么疙瘩,说清楚点儿。”

杨三儿在屋檐下修锄头,听了女儿的话后,放下锄头朝柴房走去,待看到蜷缩在地上出了一身红疹子的许安乐后,他唰的一下变了颜色。

“不好了,娃儿他娘,桐花像是生痘疮了。”

钱氏手里笸箩一下子掉了地,眼一翻差点儿没昏过去。

她踉跄了两步后才稳住了身形,嚎着嗓子说:“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家里怎么会养出这么一个孽障来。”

杨三儿平时不言不语,家里事儿也不怎么掺和,但真到了大事儿上,一下子就有了决断。

“不能拖,十几年前离临湍县出现过天花,不到半个月的工夫,整个县邑死了将近一半人,到现在那里人还供着天花娘娘。”

听杨三儿这么一说,钱氏的腿跟软了,她扶着墙颤颤的问到:“那该怎么办,怎么办啊。”

钱氏人已经有些神经质了,反问重复着一句话。

人都怕死,达官贵人怕死,市井小民怕死,乡村野夫同样怕死。

杨三儿吐了口唾沫,将眉头一皱,瞅了眼柴房里烧的神志不清的许安乐,放了句话:“等夜里,将人悄悄扔到后山里,就说人得急病没了。”

钱氏害怕的咬着唇,身子打着摆子:“咱家会不会染上痘疮,谁来把这祸害抬走,家里怎么会养出这么一个祸头来。”

杨三儿搓了搓手,喝了一句:“慌什么,把柴门给关上了。我待会儿去找村头刘麻子还有王老汉帮忙,他们年轻时都得过天花,熬过一条命,让他们帮忙将桐花扔后山上去。”

农村人嗓门儿大,虽然尽量压了声音,许安乐还是听的一清二楚。

杨家人打算把她扔掉后山去,迷迷糊糊中,她脑海中浮出一个念头,这算不算摆脱了童养媳的身份。

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她至少栖身莽莽青山中,不用在杨家受人折辱。

就是浪费了一次穿越机会,许安乐心想着,下一次穿越大神再安排穿越时,别开这样的玩笑了。

许安乐唇干舌燥,柴门关上后,她昏昏的睡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了时,已经又是夜里了,柴门被人打开,她勉强睁开眼睛,两个黑黑壮壮的影子就在屋里。

“刘哥还有王叔,家里这事儿全靠你们了,等回来,杨三儿请你们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