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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从婚记 九七年 1919 字 7个月前

以前那个长不大的疯丫头了。

如今的木兰狠心,勇猛,坚硬。

陈泽当然不是个省油的灯,婉婉当初决定跟他结婚的时候就想得明白。

但那个时候的婉婉目光太短浅了,她觉得只要能离开家,只要能不再被奶奶整日指桑骂槐的刁难,那便怎样都行。

结婚嘛,有什么可怕的?跟谁在一起不是过?

陈泽有问题,别的男人就没有?

不管怎么说,陈泽有钱,这就高出其他男人一大截了。

就怕是,没钱,也没别的,什么都没有。

婉婉愿意跟着陈泽过,婉婉觉得在婚姻面前爱情是不值钱的。

之前陈泽总有些小马脚漏出来,婉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忍了。

直到有一天,婉婉在卧室发现了一只不属于自己的口红。

婉婉突然冲进卫生间开始呕吐——她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已经怀孕了。

婉婉太高估自己了,她觉得自己能忍,可生理反应忍不了,她不停的吐着,几乎虚脱。

她的精神也跟着不受控制,她疯狂的发泄着,把家里砸的一塌糊涂,所有跟陈泽的合影都翻出来撕掉,墙上的婚纱照拖上天台,统统付之一炬。

陈泽被她突如其来的失控吓到了,很长一段时间不敢回家。

可即便是这样,婉婉也没在陈家人面前提过离婚。

她觉得这一切都是产前抑郁症导致的,她的愤怒与疯狂都是因为怀了这个孩子,所以才情绪不稳定。

她不觉得自己会因为这件事跟陈泽离婚。

婉婉不承认陈泽的做法是伤害了自己,她觉得自己在陈泽面前是永远强大的,陈泽做什么也伤不了她。

因为她从一开始就不是因为爱情结婚的。

她有她自己的原则与算计。

以前怎么过,将来还怎么过。

婉婉在心里跟自己咬牙切齿的命令着。

可最终,还是一切都变了样子。

婉婉觉得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因为她老觉得陈泽脏,特别特别的脏。陈泽坐过的地方,她拿着掸子反复的扫;陈泽夹过的菜,她连碰都不碰;甚至连孩子,婉婉每天警醒着,陈泽连摸一下也不行。

陈泽忍不了了,索性打包好行李搬出了家。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木兰对婉婉说:“婉婉,我不劝你了,想离就离吧。”

可婉婉却跟木兰开着玩笑:“什么离婚?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离婚了?”

婉婉这些事对娘家严防死守的保密着。

每次她回家吃饭,都若无其事,精神抖擞。她拼命的营造着自己在陈家当大少奶奶的假象,尤其是在奶奶和父亲面前,她比任何时候都要警醒。

可这样的表面和平,婉婉终究没能守住。

桂英过百天的时候,婉婉在贺礼中发现了一枚玉锁,沉甸甸的,剔透水亮,有大半个手掌的分量。锁上缠着红线,线上缀着两颗红豆,血红血红的,灼烧的婉婉的眼睛。

这是谁送的?婉婉心里犯了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