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元秀顿觉身子一下失衡,挥着手臂重重撞裂冰面,跌入水中,冰凉的湖水在没顶的瞬间疯狂灌入她的耳鼻,窒息的灼痛感铁网一般紧紧地包裹着她。
程元秀拚命地挣扎,模糊的视野中是透出微弱光芒的湖面,完全不懂水性的她不断扑腾着,身上的大氅却重得好像秤砣,将她往湖底拉去,窒息感与湖水灌入胸腔的痛苦感拉扯着程元秀的理智,令她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无神的眸子也逐渐闭阖就在这时,湖面上又传来扑通一声响,湖中强大的水纹激醒了程元秀。
在隐约看到那个庞大的身影朝自己游来之后,她还是受不住般阖上了眼。
程元秀的黑发弥散在浅绿色的湖水中,皮肤莹白、唇瓣殷红,彷若嵌在琥珀中的人鱼妖精。不过现在可不是欣赏美人的时候,卫旬迅速地游过去将她捞入怀中,利落地扯开她颈间的丝带将大氅脱掉,然后便抱着她毫不费力地游上了岸。
卫旬将程元秀放倒在岸边,拍了拍她的脸颊“喂!”
程元秀直挺挺地躺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一双眉儿紧紧地蹙着,她的衣衫浸湿,勾勒出她的曼妙身姿。
卫旬又晃了晃她“没死就睁开眼啊,我还有事要忙!”他连叫了几声也不见对方转醒,稍作踌躇之后没好气地说:“真麻烦。”
卫旬用大手捏住她的脸,然后俯身贴了上去,他毫不犹豫地含住了那张被他捏得嘟起的红唇,然后鼓起了腮帮子用力地渡了几口气过去。渡气完毕之后,程元秀还是没有醒,卫旬眉头拧成个川字,又将双手交迭在她的胸口上,可当他厚实的大掌触碰到她胸前的一团柔软时,下意识地又把手收回来
不过他只犹豫了一会儿,就又把手压了上去,反正嘴都亲了,摸就摸吧!可眼前的女子看起来那么弱不禁风,脆弱得彷佛一压就会碎,所以他又不敢使大力气,只能努力将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卫旬撑直了双臂向下挤压,湿透的衣衫之下是他因为刻意压抑着力气而凸起的肌肉。
不过亲也亲了、压也压了,她还是没有醒,卫旬有些急,只好捏着她的脸准备再来一次。可当这一次他将大脸凑过去的时候,程元秀冷不丁地一动,咳出了一口水来。
卫旬被她喷了一脸水,又见她眼睫微颤,一时间便呆在那里。
程元秀缓缓睁开眼,水盈盈地黑眸望向眼前的男人,细密的水珠沿着他挺拔的鼻梁和方正的下巴滑落,那是一张充满了男性魅力的脸,深刻而端正。他的头发很短,只到脖颈处,因为沾了水而微卷,狼狈地黏在俊脸旁,此刻正滴滴答答地往下落水。
程元秀怔了怔,他是谁?
不过很快,胸脯上传来的压力与灼热唤回了她飘散的理智,程元秀看了看近在咫尺的俊脸,又低头看了看那只按在自己胸口上的大手,满腔的灼痛感中便贸然钻出了一股羞愤。她深吸了一口气,又豁然抬头看向他。
卫旬顺着她的目光一看,立刻把手缩回来“你别误会,我”话音未落,便听得啪的一声脆响。
“登徒子!”
卫旬的侧脸当即浮现出了红印,他的瞳孔骤然一缩,眼底迸出了戾气。
她竟敢打他,还骂他登徒子?从小到大,没人碰过他一根汗毛,就连大哥揍他时也是雷声大、雨点小,扔过来的东西就没有一次能砸到他。可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人,竟敢对他又打又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