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希望我这么说的吗?这样才能消除你的罪恶感。”
“我为什么要有罪恶感?”
“你真的很坏,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你才是残忍又不专情的恶魔,你毁了我的”她的爱情、她的信任还有她的心。
但她的自尊令她说不出口。
“总之我不会忘记你悔婚时带给我的羞辱,无论如何我会立刻搬家,我再也不想见到你,放手,我要回家了。”她又气又恼的想挥开他的臂膀,只希望他快点放了她,否则她怕自己会冲动地说出没有理智的话。
但她敌不过他的力量,而且她发现他似乎又加重了力道,她气炸了,抬起头瞪他,惊异地瞥见他的俊脸竟然挂着错愕。
“不准走,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金世杰烈焰般的眼深切地直视她,他确实感到错愕且难以理解。
他不懂她的意思。
“我为什么要再说一遍,走开!”她死命的想挣脱他。
“我不会走,你最好把话说得一清二楚,谁悔婚了?”他专横且执意留她。
她苍白的脸因挣扎而变得火红,心底恼怒到极点。“你装作不知道自己悔婚,反过来指责我的样子真的很可笑。”
“杨以诺,我怎么可能假装?你认识的我是那样的人吗?”他低吼,要她别再闪烁其词。
“你”她一阵心酸,她以前曾经认为他是正直的好人,但后来证明并不是!她已经不敢笃定自己认识的是真正的他了。
“你听好了,我绝不怕跟你当面对质,当初我到法国出差,第三个月手机就遗失了,笔电也中毒送修,但我立刻要秘书替我换了新的手机。我也怕你会找不到我,马上就打电话回台湾给你,想告诉你我换了手机号码,没想到都联络不上你。
“就在那时,我正好从网络上看到宝莱发生财务危机的新闻,很意外的发现那已是一星期前的事,而你竟然都没有跟我联络。我害怕你出事猛打电话给你,但你的手机一直都不通,e-mail也联络不到,只好先拜托我爸妈到你家去一趟,看有什么地方需要协助,也要他们传话给你,希望你无论如何打通电话给我,我把缠人的公务处理好会尽快赶回台湾。”金世杰顿了顿,眸光隐隐转暗。“可是我等了又等,你一通电话也没打,我赶回来时你已经消失了,我爸妈交给我你退回的婚戒,说你悔婚,有别人了”
金世杰把当时的情况清清楚楚地告诉她,而他也没想到,曾经要自己遗忘的事,却仍记得巨细靡遗。
“是吗?手机突然遗失?笔电突然中毒?我还以为你是留恋法国,和一个叫林晶玉的女人打得火热,培养感情,没空回来呢!”杨以诺失神的冷笑,他说的和事实并不相符。
“我已经有了你怎么可能跟别人在一起,而且当时你怎么知道林晶玉?”金世杰很诧异。
他发现他们彼此的认知有很大的出入,他并没有和林晶玉打得火热,他在法国只见过她一次面。
她要约他吃饭、看电影之类的他全都婉拒,后来是父母要求他与她见面,他才去应酬一下,那次林晶玉还擅自拍了张自拍照说要留做纪念。
“你娶她了不是吗?”她讽刺地问。
“后来是。”他没有回避。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事实已摆在眼前,好了,话说完了,你可以放手了。”她命令他,不想再听他冠冕堂皇的谎言,那只会令她更恨他。
“不,还没,不是你想的那样,听我说”他还不死心,他怕错过这次机会,将无法再探知到底当年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你放手。”她一点也不想听,只想挣开他。
“不放。”他坚持。
“走开,走开啦你!”她气得流泪,因挣脱不了他,她便用力地搥打他。
他站得直挺挺的,任由她泼辣的把气出在他身上,就是不准她离开。
而她力气用尽了,喘息着,发现她仍在他怀里,他始终不为所动。
她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泪眼婆娑的看着他,发现他脸上竟流露出痛苦,可他凝着她的那双黑眸里尽是包容和忍耐,没有一丁点责难。
她这才惊诧地醒悟,他大可以不必忍受这样的她,但他却执意不放手,这究竟是为什么?
她何不再听听看,他到底还有什么话要说?
“看来,你一点也不知道我曾经疯狂地找你,我几乎把你可能去的地方全翻过来了,但你像消失了一般,而我就像疯子一样消沉、颓废了很久”金世杰嗓音低沉苦涩,手指轻柔的抚去她脸上的泪,也许他没有资格碰触她,但是他克制不住,在他心里他此刻碰触的人,不是人妻,也不是他恨的女人,而是过去他深爱的杨以诺。
他舍不得她哭。
他不要丑陋的眼泪弄脏她清灵甜美的脸。
杨以诺怔怔的瞥着他,他说的那些她确实从来不知道,她不想相信,可是她的心已在动摇。“不要说美丽的谎言来掩盖你的罪恶。”
“你把我的痛苦当成美丽的谎言吗?”
“我所经历过的跟你说的完全不一样,我们家一出事你爸妈就到我家了,但你竟然一个星期后才得知这消息?在那之前我打了多少电话,你说你手机不见了、计算机送修了?但我也有直接打到你办公室,可是你的秘书都说你不在,打到你下榻的饭店他们也都说转接无人接听。”
“什么,我还没联络我爸妈,他们就已经去找你了?”金世杰震惊到了极点。
“当时他们说是替你来退婚的,还说我们杨家没落了,你不想受到牵累,你金世杰要娶的只能是对你有帮助的女人,你已经有其他对象了,就是化妆品公司的千金林晶玉,你不能再等我,还要我别再拖住你,所以我成全了你。后来我连手机都换了,就是不想再跟你有任何联系。”她拨开他抚泪的手。